22 為「收回」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而戰
阿列克謝
羅曼諾夫王朝的第二代沙皇阿列克謝有個綽號,叫「Тишайший」,意即「溫和至極的」。但實質上,在他溫文爾雅的外貌和舉止下,這位沙皇卻是個意志剛強、決斷能行的君主,尤其是在收集土地上,他更是毫不猶豫,一往直前。在這方面,他耿耿於懷、終執政之期而信守堅持著三個方向。一是,收回「自古屬於俄國」、而長期被波蘭「占領」的西部和西南部(俄國與白俄羅斯以及小俄羅斯的邊界地區)土地;二是,在西北部收回「自古屬於俄國」、而長期被瑞典「霸占」的波羅的海沿岸的土地;三是,為了「收回」這些土地,開足馬力向西伯利亞和遠東發現和收集新土地,以保證俄國在西部所急需的土地、錢財(銀礦)、資源和人力。這種決策的一個不可動搖的出發點是:俄國屬於歐洲,俄國是個歐洲國家,俄國不能被圍困於四面不通海的大陸土地之上,俄國必須打開通向歐洲的門戶。
俄國在西伯利亞和遠東的挺進是這位沙皇最成功的外交戰略。在這個征途上,他運籌帷幄地利用了哥薩克的力量。隨著愈來愈多「新土地」被發現和收集,大量的哥薩克簇擁而來,成為這些「新土地」上的主宰;隨著哥薩克村落的愈建愈多,在這片「新土地」上形成了新的、以碉堡哨所為中心的哥薩克群體,那些駐守碉堡哨所的哥薩克長官就成了這些群體的首領,從阿特曼到蓋特曼:烏拉爾葉尼塞斯克哥薩克、別克托夫為首的亞庫次克哥薩克,哈巴羅夫為首的阿穆爾河哥薩克等。儘管這些哥薩克對當地居民殘暴狠毒,但對莫斯科的沙皇卻是俯首聽命的。可以說,烏拉爾的、西伯利亞的、遠東的哥薩克是沙皇收集土地的馴服工具,而且都是虔誠的東正教徒。
但是,在以莫斯科為中心的歐洲部分,從白俄羅斯和波蘭西部直至聶伯河下游札波羅結(即小俄羅斯,烏克蘭)的哥薩克卻是另一類的,他們的群體非常複雜。他們不僅勇猛剽悍,而且對沙皇也是不那麼順從和效忠的,在信仰上也不全部是東正教,有信天主教的,伊斯蘭教的,甚至還有虔誠於從東正教分裂出來的古老信徒派的。尤其是俄波邊境處的、頓河地區的,以及最南端地區的札波羅結哥薩克更是如此。對沙皇阿列克謝來說,更為嚴重的是,這些哥薩克所生活的地區仍在波蘭貴族共和國的管轄之下,是他時刻覬覦並要收集回來的「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
俄波兩國為了這些土地已經紛爭,甚至戰鬥過上百年的時間,而阿列克謝的父親,第一代羅曼諾夫沙皇從一六一八年開始就與波蘭摩擦不斷,二十多年來為爭奪這些土地摩擦頻起,戰爭不斷。歷史上,戰略要地斯摩棱斯克及其附近的地區幾度失手和仍被波蘭所占乃是沙皇心頭之痛和揮之不去的夢魘。其次是,這裡的哥薩克仍「臣服」於波蘭,並且與土耳其、克里米亞汗等有著極其微妙的、既相互需要又時刻會背離的關係,同時他們對莫斯科沒有好感,懼怕它的占領和侵吞。還有一點是,這些「臣服」於波蘭的哥薩克大都信奉波蘭的天主教,而那些虔誠於東正教的哥薩克,則經常受到政治上的排擠、經濟上的剝奪和生活中的傷害。因此,這裡的哥薩克不僅不能成為沙皇收集土地的馴服工具,反而經常成為他收集土地的最大障礙。讓這些哥薩克轉而效忠於沙皇俄國,進而成為俄國收集這裡土地的前線戰士,就成了阿列克謝沙皇首當其衝要解決的問題。
這時,這個由波蘭王國和立陶宛大公國聯合而成的波蘭貴族共和國,在大量湧入的猶太人的經營下,經濟的繁榮一度成了向西歐國家提供農產品和手工業品的國家,國力的強盛成了沙皇俄國更難以對付的敵手。波蘭的貴族、大地主紛紛將勢力擴展到小俄羅斯(烏克蘭),並且派猶太人來管理莊園、徵收賦稅、維持社會治安,天主教的勢力也隨之而來並逐漸增強。所有這一切都對當地居民的東正教信仰造成威脅。大半個小俄羅斯成為波蘭貴族共和國的土地,被沙皇認為是「自古屬於俄國」的西部土地和南部的札波羅結哥薩克的土地都成了波蘭貴族共和國重兵駐防鎮守的邊疆地區。
對俄國更為嚴峻的是,南部的札波羅結地區不僅是波蘭的不可捨棄的「南部疆界」,而且是克里米亞汗不斷奔襲俄國的必經之地。所以,這時俄國所面對的是三大敵人:波羅的海沿岸的瑞典,西部的波蘭,南部的是土耳及其勢力控制下的克里米亞汗國。
這種形勢對沙皇收回「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造成了極大的威脅。阿列克謝的決策是:以戰爭的手段奪取被波蘭占據的土地,以「招安」的方式,讓小俄羅斯東部的哥薩克臣服俄國,將他們充作與波蘭作戰的軍事力量。為了用戰爭手段奪取土地,沙皇進行了一系列軍事改革,將俄國的舊式軍隊歐洲化,建立了各式各樣的軍團;而對哥薩克的「招安」是在「機密事務衙門」會議上確定的機密決策。「機密事務衙門」是個凌駕在波雅爾杜馬之上、直屬於沙皇個人的辦事機構,早先就有,而阿列克謝把它重點用作了收回「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和讓俄國走上歐洲政治舞臺的私密決策機構。因此,「機密事務衙門」實質上成了沙皇個人的「國家安全委員會」。這個「機密事務衙門」「招安」小俄羅斯哥薩克,尤其是札波羅結哥薩克的措施是:通過賞賜黃金、珠寶、諸如西伯利亞紫貂等珍貴皮毛的方式,重金收買;為獎賞臣服、效忠沙皇的哥薩克,冊封為「莫斯科國沙皇的大貴族」、「莫斯科國沙皇的公爵」、「莫斯科國沙皇的小貴族」等高貴的稱號,抬高哥薩克的身價;支持和幫助不滿於波蘭貴族共和國的壓榨和天主教的侵犯的哥薩克,祕密允諾在戰勝了波蘭後,將把小俄羅斯西部的土地給予哥薩克等。
一六四八年,一個叫赫梅利尼茨基的哥薩克突然出現在了沙皇爭奪土地和「招安」的舞臺之上。赫梅利尼茨基是世居波蘭境內的上層哥薩克的後代,受過很好的教育,原本是效忠於波蘭國王的,曾經為波蘭國王占領「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而戰,也曾率領哥薩克軍隊洗劫到君士坦丁堡的城下,最後成為波蘭哥薩克軍中的百人長,成了一個有身分和有不小家產莊園的人。波蘭大莊園主對哥薩克的欺壓盤剝、代他們行使管轄的猶太人在小俄羅斯土地上的橫行無忌以及波蘭天主教對烏克蘭信奉東正教居民的侵擾迫害,這一切都讓赫梅利尼茨基逐漸有了對波蘭大貴族、大封建主的怨恨,由恨而抗。但他並不反對波蘭國王,而是寄希望於國王的仁慈和寬容。最後促使他走上反抗之路的催化劑,是他在一六四八年被派去鎮壓民眾的暴動時,其妻子被波蘭貴族霸占、田園被壞,幼子被殺。盛怒之下,他揭竿而起,反戈一擊。波蘭軍隊對其進行追擊,赫梅利尼茨基在被追擊中最後跑到了札波羅結,這是他曾經駐防的地方,對情況瞭解,又有人脈關係。札波羅結的哥薩克接受了他,選他為蓋特曼。他又重整軍隊, 暴動而起。在這次暴動中,他對當地的哥薩克、小俄羅斯農民和貧窮者的呼籲是:「波蘭人的恣意妄為我們已經忍夠了。讓我們召開拉達大會,讓我們來保衛東正教教會和自己的土地吧。」
但是,在起義的進程中,赫梅利尼茨基一方面仍不斷向波蘭國王揚二世.卡齊米日(JohnⅡCasimir Vasa )申訴冤情, 請求保護, 但都被拒絕了。另一方面,他不斷尋求他國他方的保護,俄國、土耳其、克里米亞汗國是他尋求的對象。在一六四八年至一六五三年下半年這段時間裡,赫梅利尼茨基數次向沙皇阿列克謝呈文,請求幫助,條件是他和小俄羅斯將臣服俄國。但是,沙皇都沒有下定決心接受他的臣服,因為接受赫梅利尼茨基的臣服就意味著要向波蘭貴族共和國宣戰,要給予哥薩克所要求的權利和自由。而在向沙皇請求臣服的同時,赫梅利尼茨基也向土耳其蘇丹和克里米亞汗請求幫助,願意臣服他們。土耳其蘇丹和克里米亞汗採取了幾乎是和沙皇同樣的政策:收買和封爵,「招安」札波羅結哥薩克為他們對抗沙皇俄國,和波蘭貴族共和國。只不過收買所用除了黃金、珠寶外,沒有了珍貴的皮毛,而是代之以「純種馬」,封爵的尊號也變成了「土耳其蘇丹的高貴使節」、「克里米亞汗的高貴維濟爾」。「臣服」與「和解」,這是處於困境中的赫梅利尼茨基尋求生路的唯一選擇。
沙皇阿列克謝對小俄羅斯的覬覦由來已久,面對赫梅利尼茨基的請求更為動心,鑑於對以戰爭方式從波蘭手裡收回「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沒有十分的把握,所以一直沒有表示接受。但是,他不忘以大國的威望和財富,籠絡住赫梅利尼茨基,以待時日。一六五二年,赫梅利尼茨基的使節在莫斯科與沙皇的大臣談判時,沙皇就讓大臣向他傳達了「招安」和「臣屬」之意:「如果你們受到波蘭人的擠壓,那蓋特曼和切爾卡斯人 就到沙皇陛下這邊來吧!在沙皇陛下的俄國,土地很多、遼闊、豐饒,有的是地方可以定居:你們可以隨便在頓河、熊河沿岸以及其他合適的和空曠的地方定居。」
赫梅利尼茨基的這種動蕩選擇於一六五三年底有了最終的結局,他對土耳其蘇丹和克里米亞汗的游離和背棄失望,最終不得不選擇了莫斯科的沙皇,來作為自己對抗波蘭的支持力量。他派出使團去莫斯科,在呈文中赫梅利尼茨基請求沙皇:「接納整個小俄羅斯以及全部札波羅結軍,使它們永遠歸屬、臣服和受庇護於您。」但是,赫梅利尼茨基也對沙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哥薩克的財產不得剝奪,札波羅結軍的數量維持不變,小俄羅斯享有自主和自由的權利等。同年十月,沙皇的精英代表會議做出了接受赫梅利尼茨基的請求。一六五四年一月,赫梅利尼茨基在佩列雅斯拉夫召開了哥薩克首領的「拉達」大會,親自向沙皇的代表布圖爾林(Vasiliy Buturlin)宣誓效忠於沙皇。他隨後請布圖爾林代表沙皇也宣誓保證執行哥薩克臣服俄國的各項條款,但布圖爾林拒絕了。此外,在這次「拉達」上,並不是所有的哥薩克,也不是所有的札波羅結軍團都向沙皇宣誓效忠了,更關鍵是這次「拉達」是札波羅結人的「拉達」,並不是小俄羅斯(烏克蘭)境內的哥薩克都與會。
而在哥薩克宣布效忠之前,一六五四年五月,阿列克謝就向波蘭貴族共和國宣戰,發誓要收回「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他親自出征,指揮了人數達八萬的五路大軍征討宿敵波蘭,而赫梅利尼茨基的哥薩克軍,成了這一浩蕩隊伍中的最主要的、最能戰的軍隊。四路軍隊征討斯摩棱斯克和白俄羅斯地區,第五路軍隊由布圖爾林指揮赫梅利尼茨基的部分札波羅結哥薩克軍,對南部地區進行征剿。這場聲勢浩大的與波蘭之戰在後來的史書上被稱為「沙皇親征」。這次戰爭的結果是:俄國奪取了斯摩棱斯克,雪了俄國幾代統治者所蒙之羞,占領了波蘭屬下的波羅茨克、維捷布斯克、莫吉廖夫、戈梅利、奧爾沙等城市,將俄國的東部邊界推進到了別列津納河岸,收回了立陶宛大公國首府維爾諾、考夫諾 、諾沃格魯多克和格魯德諾;戈羅多克、利沃夫、布列斯特等城全被俄軍占領。「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被收回了,俄國的疆土大大擴大了,西部俄軍甚至到達了波蘭境內的盧布林,包括基輔在內的小俄羅斯中部,和包括札波羅結在內的被稱之為「荒原」的南部地區盡收沙皇囊中。這股狂風般的收集「自古屬於俄國土地」的軍事行動讓沙皇阿列克謝欣喜如狂,於是他給自己加了新的尊號──「大俄羅斯、小俄羅斯、白俄羅斯,全俄羅斯的國君、沙皇和大公、專制君主」,並親臨維爾諾以示勝利之君的不可褻瀆的威嚴和至極的溫和。
在這場復仇性質的俄波之戰中,赫梅利尼茨基與布圖爾林一起指揮哥薩克軍隊攻占了斯摩棱斯克、維爾諾、利沃夫,擊退了克里米亞汗穆罕默德.格萊四世(Mehmed Ⅳ Giray),為沙皇收回「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立下了汗馬功勞。阿列克謝給了赫梅利尼茨基治理小俄羅斯的權力,他也就高頭大馬地以凱旋者的身分進入基輔城。阿列克謝收回「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的進程並沒有結束,但是赫梅利尼茨基「臣服」沙皇俄國的這件事卻被永遠地定格在了俄國的歷史之中。從此,他率領札波羅結哥薩克起義對抗波蘭、尋求沙皇幫助和保護之舉被描述成了「全部烏克蘭從此歸屬沙皇俄國」、「烏克蘭和俄國從此合併」;赫梅利尼茨基成為「俄烏合併」的功臣。於是,他被雕刻在了大諾夫哥羅德的「俄國千年紀念碑」上,能上得了這個俄國精英擁擠而立的偉大紀念碑的,哥薩克只有兩人,一人是發現和征服西伯利亞的先鋒葉爾馬克,另一個就是這位赫梅利尼茨基了。
如果說沙皇對西伯利亞土地的收集是在發現、拓荒、開發新土地的旗幟下,利用哥薩克對沙皇的忠誠和對財富與權力的覬覦,主要靠沙皇的「訓令」、地方軍政長官的掌控,和哥薩克的暴力來實現的話,那阿列克謝在俄國歐洲的土地收集則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以賞賜、封爵、「招安」的手段,尋找被收集土地上的代理人,利用他們對原臣服君主的不滿與仇恨,上演一場「自願臣服」的大戲,來完成收集土地的大業。赫梅利尼茨基開了俄國沙皇收集土地進程中的「自願臣服」的先例,他為俄國後來變得愈來愈花哨多變、愈來愈具戲劇性的「自願臣服」、「自願加入」的俄國土地收集提供了難以更改的模式。在這個新階段中,無論是「自願臣服」的赫梅利尼茨基之類的英雄,還是奉旨接受「臣服者」宣誓效忠的布圖爾林那樣的貴族大臣,都成了沙皇收集土地舞臺上的演員和道具。
蘇聯時期,赫梅利尼茨基一直處於被歌頌的寶座之上,到處都有以他名字命名的地方、廣場、街道,他的紀念碑也遍布俄羅斯和烏克蘭各處,最大的一尊,騎著高頭大馬、表示他勝利進入基輔的雕像聳立在基輔中心廣場之上。赫梅利尼茨基向沙皇代表宣誓效忠的那個「佩列雅斯拉夫」成了這個「自願臣服」的標誌,佩列雅斯拉夫這個小村莊成了一個人們參拜瞻仰的聖地。一九四三年,蘇聯紅軍解放了這座被德國軍隊占領的城市後,它被冠上了英雄的名字──「佩列雅斯拉夫爾 赫梅利尼茨基」。同年十月,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發布命令,設立了「赫梅利尼茨基軍功章」,這是衛國戰爭期間,蘇聯設立的第三枚,也是最後一枚軍功章,其他兩枚是「納希莫夫軍功章」和「庫圖佐夫軍功章」。「赫梅利尼茨基軍功章」也是蘇聯第一枚鐫刻烏克蘭文的軍功章。一九五四年,赫魯雪夫(Nikita Khrushchev)執政時的蘇聯用法律條文把一六五四年定為「俄烏統一之年」,大力宣傳「俄烏統一」、「俄烏合併」的偉大意義。在基輔建起了一座俄烏合併三百週年紀念碑,這碑如彩虹一般橫跨於基輔的主要通衢大道的上空,碑身的雕像上赫梅利尼茨基和布圖爾林並肩而立,雙目傲視遠方。
在當代的俄羅斯和烏克蘭相互敵對的大政治環境中,無論是莫斯科還是基輔,赫梅利尼茨基依然是受到高度關注的對象,只不過莫斯科把他奉為將烏克蘭合併到俄羅斯的偉大功臣,而基輔除了繼續將他奉為神聖,則頻頻出現他是出賣烏克蘭的罪魁禍首。問題的關鍵依然是在烏克蘭這片土地的歸屬上:是俄羅斯堅持的「自古屬於俄國的土地」,還是烏克蘭不肯放棄的「烏克蘭人的祖傳之地」。這大概是當今俄烏對抗中的核心因素,因為這不僅僅是政治範疇的判斷標準,更是盤根錯節於兩個民族的精神、道德、理念、文化、習俗深處的價值標準。一個延續了數百年的收集土地決策,延伸和影響到了當今俄烏兩國各自的發展進程,可不謂不大不重矣!二○一八年六月,甚至有烏克蘭的政治家提出議案,要將城市、廣場、紀念碑石上的「赫梅利尼茨基」的名字去掉,代之以烏克蘭的名稱,這也可不謂不怪不奇矣!
作者為江蘇泰興人,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史所研究員,當代世界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畢生研究蘇聯、俄羅斯歷史。
一九九一年十一月初,聞一以交換學者身分在蘇聯待了一年,見證蘇聯解體。在世界史所期間,聞一與沈志華到蘇聯買檔案,後來陸續整理出三十四卷《蘇聯歷史檔案選編》(沈志華主編)。這些檔案提供中文世界學者重新研究蘇聯史前所未有的珍貴史料。著有俄羅斯相關主題研究專著十餘冊,主要作品有《布哈林傳》(與葉書宗合著,1988)、《走進俄羅斯》(1997)、《解體歲月》(1998)、《回眸蘇聯》(2003)、《普京之謎:普京和普京的俄羅斯》(2008)、《光榮與夢想——重讀俄羅斯》(2010)、《十月革命——陣痛與震蕩》(2010)、《俄羅斯通史(1917-1991)》(2013)、《硝煙中的雅努斯:烏克蘭》(2022)等。
書名:《膨脹的帝國:俄羅斯土地收集史》
作者:聞一
出版社:大塊文化
出版時間:2023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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