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地方選舉進入白熱化,許多的政治宣傳和輿論也漸往激烈與虛假炒作。由許多關心台灣事務的人士開始擔心:中國國民黨是否會依著對執政黨報復的社會風氣重新取得政權?同時中國對台灣的步步進逼是否又會影響台灣人民的內部團結?有人認為,現下的台灣政治就猶如1920年代的德國威瑪共和( Weimar Republic ),當時執政的社會民主黨不僅要面對凡爾賽合約的巨額賠款以及國內的通貨膨脹,甚至還要面對舊官僚的政治杯葛與民粹主義式的暴力革命。將如此的歷史意象套用到現在的台灣政治不免相似得有些可怕,民進黨執政下的台灣是否會如同威瑪共和一步步走向極權主義的深淵?
歷史縱使充滿許多相似之處,卻都不盡相同。每個時代都有其獨特性,因此唯有透過理性的社會科學分析才能讓我們真正了解一個時代所面臨的真正問題。筆者在本文中將透過一般對極權主義的概念來分析台灣目前是否有走向極權主義的可能性。
極權主義的基本概念
一般人談到極權主義(totalitarianism)就會想到英國作家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在小說《1984》裡的生動刻畫:一位獨裁者「老大哥」(Big Brother)透過國家機器對整個國家進行無微不至的監視與控制,一個渺小的個人在極權主義政權底下失去自由、任其擺佈。透過歐威爾的筆觸,讀者便能夠抓住極權主義的精隨:那便是失去個人自由。
一般人談到極權主義就會想到英國作家喬治‧歐威爾在小說《1984》裡的生動刻畫:一位獨裁者「老大哥」透過國家機器對整個國家進行無微不至的監視與控制。圖片來源:Frederic Guimont@維基共享資源 (FAL)
然而,我們要進一步問,是甚麼樣的自由?或者在政治上,自由意味著甚麼?在這裡,筆者必須避開哲學上對「自由」這一概念古老且複雜的討論,而是要從政治實踐上去理解「自由」的含意。在現代政治的領域,自由意味著透過國家憲法保障的公民權,是透過代議政治所賦予人民的權利。在一個正常的民主國家中,人民具有不可剝奪的公民權,而公民權則會依國情的不同具有不同的內涵。但是,在極權主義國家裡,公民的權利得不到憲法的保障,政府則依照其意識形態對社會進行塑造,其權力來源不再是憲法而是獨裁者。
從歷史上來看,極權主義往往起源於一個國家的公民社會結構崩潰、憲政失靈,群眾在極度不安的情況下擁立獨裁者作為新秩序的建立者。過去的德國、蘇聯都具有相似的歷史經驗,現在的中國更是從未走出毛澤東時代所樹立的極權主義統治。
台灣的政治危機
回到台灣的政治問題上,民主化30年後的台灣社會雖然因為作為舊威權統治者的中國國民黨尚活躍於政壇而令人不安,但公民社會的發展也早已成熟鞏固。太陽花學運的爆發正是台灣公民社會穩固最好的證據,它說明了就台灣內部而言民主制度是不容易抹煞的。因此,我們便很清楚的知道真正的威脅是來自外部,也就是極權主義的中國。
台灣社會雖然因為作為舊威權統治者的中國國民黨尚活躍於政壇而令人不安,但公民社會的發展也早已成熟鞏固。太陽花學運的爆發正是台灣公民社會穩固最好的證據。圖片來源:Felix the Bear@維基共享資源 (CC BY 2.0)
台灣政治目前最大的危機在於民進黨執政後所面臨的社會轉型問題,不僅只有將過去威權時代的社會結構進行改革所受到的阻擾,更必須在中國透過經濟利益與政治宣傳的情況下守住台灣在國際政治上的自主性。在這樣的壓力下,部分台灣人或者成為國家的叛徒,或者成為不問是非、無法理性溝通的政治暴民。面對如此的狀況,執政者要思考的不能只是選票的多寡,而是要堅定地做出能為台灣帶來利益的改革。另一方面,公民社會也要持續監督政府的施政,以及防範任何可能對台灣主權帶來傷害的威脅。
「台灣人的淪亡」來自中國的威逼利誘,台灣人民必須要能夠分清楚什麼是個人利益,什麼是國家集體的利益。人民必須要學習認識政治、要能分辨怎樣的訊息與政策才是對整體國家有利,怎樣是對國家主權發展有害。面對接近的選舉,台灣人要選的政治人物不能夠只是會不會做事、會不會宣傳、能不能夠教訓民進黨,而是要真正能為台灣民主的未來考慮的候選人。唯有守護台灣主權獨立才能防止台灣人成為中國極權主義擴張下的犧牲品,為民主自由世界建築起文明的防護牆。
作者現職為研究生,專攻西洋政治思想史,將英國史家愛德華‧卡耳的名言:「歷史是過去與現在的不斷對話」作為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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