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臺北帝國大學教師與戰後臺灣的學知傳承及師生深緣:以岩生成一為中心
前言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戰敗前,日本帝國在日本本土與殖民地共設立了九所帝國大學,即東京帝國大學、京都帝國大學、東北帝國大學、九州帝國大學、北海道帝國大學、京城帝國大學、臺北帝國大學、大阪帝國大學,以及名古屋帝國大學。其中京城帝國大學和臺北帝國大學分別是設立於殖民地朝鮮和臺灣的帝國大學。
殖民地的帝國大學在日本戰敗投降之後,結束了它的日本「帝國大學」身分,京城帝國大學成為韓國首爾大學(中文舊譯漢城大學)的重要基礎,臺北帝國大學是現在國立臺灣大學的前身。臺北帝國大學在臺灣約十七年八個月(一九二八年三月十七日至一九四五年十一月十五),時間不是很長。不過,如果你有機會參觀國立臺灣大學(以下有時簡稱「臺灣大學」或「臺大」),你會發現臺北帝國大學(以下有時簡稱「臺北帝大」)創校最初興築的主要建築都還在,如文政學部研究室(一九二八;今樂學館)、理農學部學生控室(一九二九;今行政大樓第一會議室。控室,休息室、交誼廳)、文政學部校舍及事務室(今文學院)。附帶一提,上面沒將臺大行政大樓列入,是因為那是一九二六年蓋的,原為臺灣總督府臺北高等農林學校(今國立中興大學前身)本館建築,臺北帝大創校後是理農學部及專門部本館。
蓋得美觀而堅固的建築物會持續存在並不是太奇怪的事,令人感到特別的是:如果你參觀臺大校園,你會發現有個景點叫作「磯小屋」,紀念磯永吉?為什麼?如果你到臺大圖書館的五樓特藏室,你會發現有「金關丈夫文庫」以及「國分直一文庫」,為何日本學者的藏書跑到臺大來?如果你有機會讀到關於臺灣史學大家曹永和的報導,你會很驚訝:一個沒讀過臺北帝大的人怎麼會是岩生成一的學生?這些疑問,希望這篇文章可以帶給你答案。這是臺北帝國大學教師和戰後臺灣大學的「學知」(日文用法,學術、學問)關係,也可以說是臺北帝大在戰後臺灣的遺緒。臺北帝國大學結束了,但在某些方面卻起了長遠的影響,值得我們了解。
如同其他八所帝國大學,臺北帝國大學聘任的講座教授大都是一時之選,由於這所帝國大學的研究重心在於臺灣、東洋、南洋,造就了不少傑出的學者,尤其在臺灣和南洋領域方面。這篇論文以岩生成一作為中心人物,在此有必要說明此一選擇的理由。首先,臺北帝國大學以文政學部和理農學部為創校時的兩大學部,岩生成一於臺北帝大創立後第二年(一九二九)受聘為文政學部助教授,他在戰後第二年(一九四六)年底離開臺灣,可以說和臺北帝大的時間等長,以他為中心可以觸及多位臺北帝大的教師和學生。其次,岩生成一的研究確實就是和臺北帝國大學最重要的臺灣和南洋研究息息相關。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岩生成一和戰後的臺灣有非常密切的關係,也可以說是臺日之間在脫離殖民地與殖民母國之政治關係後,仍然繼續以不同方式延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以及學術傳承的一個例子。這是人類社會珍貴的「人間交流」,也是我們應該格外注重的歷史的面相。和岩生成一可以類比的是理農學部的磯永吉教授,他在戰後留到一九五七年才返回日本,具體影響明顯可見,我們將在文章最後簡單描述他與臺灣的關係。
臺北帝國大學的教授對戰後臺灣的影響,仍有待深入研究。本論文以岩生成一為中心,透過他,我們可以帶入以下三群人:一、村上直次郎、中村孝志、張美惠,以及金關丈夫。二、經由金關丈夫,介紹國分直一、宮本延人,兼及森於莬、池田敏雄以及立石鐵臣。三、戰後部分則以曹永和為中心,兼及宋文薰。蔡錫圭、王世慶、陳荊和、黃天橫,他們位於這整個「學知圈」的裡面或外圍。選擇岩生成一,不表示他的成就比前輩村上直次郎高;以金關丈夫為中心,同樣不表示他的成就比森於莬高。在此需特地說明,學術成就的高下不是本文的重點,而是他們和戰後臺灣的關係。
一、臺北帝國大學的「南洋史學」:從村上直次郎到岩生成一
作為日本的殖民地帝國大學,京城帝國大學設立於一九二四年(一九二六年才開始收大學生,之前是預科階段),臺北帝國大學設立於一九二八年。時間的先後,給人這樣的印象:朝鮮設立了帝國大學,臺灣當然會設立。不過,在殖民地臺灣設立帝國大學,並非理所當然,尤其是帝國大學層級的綜合大學。關於臺北帝國大學的設立經過,本書第十章第一節已有詳細的敘述,茲不贅述。惟和本章有直接關係的事物,有時為了敘述的完整性,很難避免重複,只能力求簡短。
臺北帝國大學的創立宗旨,在說明書上就明白講「以臺灣.東洋.南洋之自然界及人文界為對象之學術研究」;具體來說,就是以臺灣、東洋、南洋為研究重心。以此,不論是人文科學或自然科學,都是要以臺灣.東洋.南洋為中心,即使「事例」也是要採取東洋的案例,倫理學也必須包括東洋倫理學。在這個脈絡下,臺北帝大第二學年度就增設了「南洋史學」講座。(見本書第十章頁五六八—五七○)
南洋史學可以說是臺北帝國大學的特色。當時日本本土的七所帝國大學,史學科有三個專攻,即國史(按,日本史)、東洋史學、西洋史學。殖民地則有所改變,京城帝國大學以朝鮮史學取代西洋史學,臺北帝國大學則以南洋史學取代西洋史學。在臺北帝大史學科中,南洋史學比其他兩個專攻——國史學、東洋史學——較受學生歡迎。一九三一到一九四三年,史學科三十三名畢業生中,國史學專攻八名,東洋史學專攻九名,南洋史學專攻有十六名,約佔二分之一。
就講座的配置而言,南洋史學頗為齊全,有教授、助教授、助手各一名,及村上直次郎、岩生成一、箭內健次。在此,先介紹講座教授村上直次郎(一八六八—一九六六)。村上直次郎在受聘為臺北帝大教授時,已經是相當有成就的學者,他的語言訓練很廣,除了英、德、法語之外,精通荷蘭、西班牙、葡萄牙、義大利、拉丁等語言,可以說是南洋史學講座教授不二人選。
村上直次郎和臺灣結緣很早,始於他還是大學院生時。村上直次郎就讀東京帝國大學文科大學史學科(一八九二—一八九五),畢業後進入大學院就讀,接受坪井九馬三博士與德國人史學家 Ludwig Riess 的指導;一八九六年五月拓殖務省聘他為囑託,從事臺灣史的調查工作。他來臺灣半年(一八九六年十月至一八九七年三月),主要在西部地區,一八九七年一月在臺南新港社發現以荷蘭文拼寫的蕃語土地契約書,命名為「新港文書」,初步研究成果發表於《史學雜誌》。一八九八年一月臺灣總督府聘村上為臺灣史編纂事務囑託,至六月為止。翌年五月文部省命村上前往西班牙、義大利、荷蘭留學三年,進行南洋語學及地理歷史學的相關研究。一九○○年七月村上任東京外國語學校教授,惟繼續在國外從事研究。一九○二年歸國,一九○三年一月起兼任東京帝國大學史料編纂員及文科大學講師,並分擔國史第一講座職務(至一九○四年八月為止)。一九○八年七月任東京外國語學校校長,兼史料編纂官。一九一八年九月改任東京音樂學校校長,兼史料編纂官及東京帝國大學講師。一九二一年獲文部省頒授文學博士學位。
一九二二年臺灣總督田健治郎成立「臺灣總督府史料編纂委員會」,一九二三年七月村上直次郎受聘為史料編纂事務囑託,負責蒐集、調查荷蘭領臺時期的事蹟。該年年底村上再度來臺調查,翌年一月返回東京。一九二八年四月村上直次郎獲聘為臺北帝國大學史學科教授,隨即被派前往荷蘭、英國、西班牙、葡萄牙,以及蘭領爪哇考察。一九二九年二月抵達臺灣,擔任南洋史學講座教授,實際上在臺北帝國大學六年多(一九二九年四月—一九三五年九月)。他擔任過文政學部部長(一九二九—一九三二),也兼西洋史學、史學地理學講座,非常繁忙,一九三五年九月村上以身體違和、家中有事為由,辭去臺北帝國大學教授職務,十月離臺。
村上直次郎是日本重量級學者,成就很高,關於臺灣的研究,他的貢獻主要在於:一、「新港文書」之命名與研究。二、臺灣總督府史料之編纂,共五十九冊:《臺灣史料稿本》本編二十七冊、綱文二十五冊,《臺灣史料雜纂》七冊(含《巴達維亞城日誌》三冊。三、荷蘭、西班牙時期臺灣史之研究與譯註。
相較於村上直次郎已是著名學者,岩生成一來臺北帝國大學時,學術生涯才剛起步,他在臺北帝大的研究,可以說奠定了他的崇高的學術地位。岩生成一於一九四六年十二月返回日本,除了賡續原先的研究,另以朱印船貿易史著稱。由於戰後特殊的因緣,他和臺灣的關係非常密切。
岩生成一(一九○○年六月二日—一九八八年三月二十一日)生於福岡縣小倉市,一九二五年三月東京帝國大學文學部國史學科畢業,同年獲聘為東京帝國大學史料編纂官補,從事近世海外史料的調查與編纂。一九三八年七月至十二月為蒐集史料出訪中華民國、英領香港、佛領印度支那、暹羅、英領馬來、蘭領東印度,尤其踏查近世日本移民相關的遺跡,訪查巴達維雅文書館所藏的日本關係史料。一九二九年十一月獲聘為臺北帝國大學文政學部助教授(南洋史學講座)。一九三○年五月至一九三二年七月,以臺灣總督府在外研究員身分,留學蘭領東印度、荷蘭、英國、西班牙、葡萄牙各國。一九三六年三月擔任臺北帝國大學教授,接替村上直次郎一九三五年九月辭任後的南洋史學講座的位置。助教箭內健次則升任助教授(在任一九三六年十一月—一九四五年十一月)。
岩生成一在臺北帝大時期(一九二九年四月—一九四五年十一月)主要研究南洋日本町,以及以臺灣為中心的日臺關係史,著作大多發表於《臺北帝國大學文政學部史學科研究年報》(九種論著之六)。一九四一年岩生成一以《南洋日本町の研究》(南洋日本街之研究)(一九四○年四月出版)獲得帝國學士院賞,學術成果受到最高的肯定。
戰後第二年岩生成一回到日本,應該就和臺灣沒關係了,但臺灣一般人會說:緣分未了。這個緣分將由曹永和來完續。
二、體質人類學的臺大遺緒:金關丈夫及其同儕
臺北帝大史學科的南洋史學是該科三大專攻(類似現在的領域)中最受歡迎的,在本書第十章我們介紹了該專攻的三位學生,張樑標、中村孝志、張美惠。除了張樑標外,中村孝志和張美惠都和戰後的臺灣史研究有關係,中村孝志成為日本重要的臺灣荷蘭時期的研究者,張美惠則因「時局」的播弄,喪失原本可能的學術生涯。詳情我們在此不贅述,要講的是,張美惠之所以最後選擇申請臺北帝大史學科,以南洋史學專攻為第一志願,想向岩生成一教授學習,來自金關丈夫的建議。金關丈夫對張美惠有知遇之恩,那麼,誰是金關丈夫?
金關丈夫(一八九七—一九八三),戰前是醫學部解剖學第二講座的講座教授,是考古學與體質人類學的研究者,也是戰後臺大留用教授之一。金關丈夫畢業於京都帝國大學醫學部,一九三○年以〈琉球人の人類的研究〉取得該帝大博士學位。一九三四年擔任臺北醫學專門學校教授,一九三六年該校改制為臺北帝國大學醫學部,金關丈夫為醫學部教授。雖然在醫學部,金關丈夫因為研究興趣的關係,和文政學部,尤其是土俗學.人種學講座的教師關係密切,合作從事研究。一九二八年臺北帝大成立時,就設有土俗學.人種學講座,講座教授是移川子之藏,助手是宮本延人;一九四○年宮本升任講師,一九四三年升任該帝大南方人文研究所助教授。由於當時的人類學,體質和文化被混合作研究,導致人類學的範圍很廣泛,跨到理科的領域。身體測量學是人種問題的研究基礎,因此當時宮本延人也都要做形質(體質)人類學方面的工作。一直到醫學部成立,先後有金關丈夫教授、忽那將愛助教授,以及森於菟教授到任,正式開始形質人類學的調查工作,宮本延人才不用勉強作人體測量的工作,土俗學.人種學教室也才可以專心作人文方面的研究。除了體質人類學,金關丈夫也從事考古學研究,這是他和文政學部關係密切的原因。附帶說明,森於菟是森鷗外長男,是醫學部解剖學第一講座的講座教授。
金關丈夫活躍於臺灣民俗研究界與考古學界。一九三一年移川子之藏主導成立南方土俗學會,創辦《南方土俗》(一九四○年改名《南方民族》),結合臺北帝大文政學部、理農學部、醫學部,以及對考古人類學有興趣之學者專家而組成;金關丈夫和森於菟都參與其中。一九三八年金關丈夫與淺井惠倫、宮本延人等人發掘埔里烏牛欄大馬璘的石棺遺跡。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金關丈夫和國分直一等人前往臺東卑南社附近調查,翌年年初抵達臺東,遇到空襲,此行之調查和挖掘成果相當受到矚目。
金關丈夫在體質人類學方面還有很特別的作法,就是他認為要保存幾代人的骨骼來做研究,他的父親完成他的願望,他自己和兩位兒子後來也都如此,細節留待第三節敘述。一九三四年六月二十八日霧社事件帶領反抗日本人的莫那魯道的遺骸,移送到臺北帝大文政學部土俗人種學研究室,放在標本室,後來移到醫學部解剖學教室,一度為金關丈夫借去研究。這應該和他對以世代相續的人骨做為研究的學術見解息息相關。(作者按,莫那魯道遺骸其後又移到考古人類學系存放,於一九七三年由遺族從人類學系系館迎回葬於霧社。)

金關丈夫最為臺灣人記憶的應該是本書第十章提到的創立《民俗臺灣》一事。《民俗臺灣》是月刊,從一九四一年十月七日創刊到一九四五年二月一日停刊,共發行四十四期。發起人由金關丈夫領銜,共六人,有日本人萬造寺龍、須藤利一、岡田謙,以及臺灣人陳紹馨、黃得時;池田敏雄因為任職總督府,因而未列在發起人中,但該刊物主要由他負責編輯,他用不同的化名寫很多篇文章。《民俗臺灣》封面印有「風俗.習慣の研究と紹介」字樣,以紀錄臺灣民俗為宗旨,創刊號標明主要目標在於:「一、本誌は臺灣本島及びこれに關連ある諸地方の民俗資料を蒐集記錄する。二、單に民俗のみならず、例へば、鄉土の歷史、地理、自然誌等の諸方面にも涉つて記載する」。中譯:
一、本刊蒐集紀錄臺灣本島及與之相關之各地民俗資料。
二、不惟民俗,亦涉及如鄉土之歷史、地理、自然誌等諸方面而記載之。
該刊由松山虔三負責攝影,立石鐵臣負責插畫,為臺灣留下非常豐富的意象資料。
戰後金關丈夫、國分直一、宮本延人,以及國分直一,都繼續留在臺北帝大,宮本於一九四八年十一月返回日本,金關和國分於一九四九年八月返回日本。
在這裡,我們要借點篇幅介紹國分直一,他和金關丈夫是密切的工作伙伴,不提他,很難說明在戰後的「留用」時期,兩人對臺灣考古學界的貢獻。國分直一(一九○八—二○○五)四月出生,十月因父親轉勤到打狗(高雄)的郵便局工作,隨父母一起渡臺,幾乎可以說是「灣生」。國分直一就讀臺北高等學校時,常聽學長鹿野忠雄講中央山脈高砂族的事情,埋下對民族學的興趣。一九三○年就讀京都帝國大學史學科,是國史學專攻生,一九三三年三月畢業,九月赴任臺灣臺南第一高等女學校。之後國分開始發表論著。一九三九年移川子之藏、宮本延人、金關丈夫南下進行高雄州大湖貝塚發掘工作。由於閱讀金關丈夫贈送的文獻,國分之一開始注意華南先史時代。一九四一年金關丈夫創辦《民俗臺灣》,國分開始關注臺灣南部平埔族社會。此年鹿野忠雄來臺調查紅頭嶼(蘭嶼),其前後國分常有機會和他見面,大大形成了他的民族考古學視野。(一九四四年八月鹿野忠雄以陸軍雇員身分抵達北婆羅洲從事民族調查,翌年七月於戰火中失蹤。)一九四三年國分受聘為臺北師範學校本科教授。國分由臺南至臺北教書後,經常出入臺北帝大土俗學.人種學研究室,與移川子之藏往來,並獲得許可使用研究室及標本室的研究資料,也常與金關丈夫進行田野調查。一九四四年集結出版《壷を祀る村》(祀壺之村)。一九四五年一月國分直一參與金關丈夫臺東市郊卑南社地區的巨石遺跡發掘,遭受美國海軍船艦的空襲,在此情況下一行人仍繼續進行發掘作業。
戰後,一九四六年四月國分直一以臺北師範學校教官留用。十月受聘為臺灣省立編譯館編審,同編譯館有語言學的淺井惠倫,以及民俗學的池田敏雄等人。一九四七年七月受聘為國立臺灣大學文學院史學系副教授。移川子之藏歸國之後,由宮本延人接管土俗人種學教室,一九四九年改為「考古人類學教室」,由中國考古學者李濟掌管,該年八月,國分直一辭臺灣大學文學院教職,返回日本。結束了國分直一與臺大的緣分,但他和金關丈夫卻彷彿和臺大斷不了緣分一樣,這容後再說了。
作者為嘉義大林人。國立臺灣大學歷史學系學士、碩士,美國耶魯大學歷史學博士。曾任職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現為國立臺灣大學歷史學系教授。專治臺灣史,著有《日據時代的臺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臺灣歷史圖說》、《海行兮的年代:日本殖民統治末期臺灣史論集》、《海洋與殖民地臺灣論集》、《少年臺灣史》、《轉型正義之路:島嶼的過去與未來》等書。譯有《史家的技藝》,主編《臺籍日本兵座談會記錄并相關資料》、《古典日文解讀法》,以及《高一生獄中家書》。史學論著之外,另著有散文集《面向過去而生》、《島嶼的愛和向望》,人物傳記《臺灣史開拓者王世慶先生的人生之路》等。《臺灣歷史圖說》有韓文、日文與英文版。作者致力於臺灣史知識的普及與臺灣話的復振,同時關心公共事務與時局,長期持續在網路社群媒體發表文章和看法。參與創立並經營網站「台灣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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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臺灣史論集一:山、海、平原的歷史》
作者:周婉窈
出版社:聯經
出版時間:2024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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