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摘】《買進名校:特權與財富的遊戲,美國史上最大入學詐欺案》

【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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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宣判

九月十三日星期五,在一間擠滿人的法庭裡,塔爾瓦尼法官坐在法官席上。她用拇指和食指扶著眼鏡,透過鏡片看著眼前這位表情嚴肅的被告。

法官一直在思考,為什麼這個大學招生的案件會給人一種憤恨不平的感覺?並不是因為大家突然發現,這個制度根本就不是在獎勵真正有才能的人,或是學校在金錢上的損失,以及在法庭上引起技術性論戰的測驗機構──這些都與此無關。

「大家憤恨不平的是,這個本來就已經被金錢和特權扭曲的制度。」她坐在法官席上如此說道。

大家憤恨的是,「你讓你的小孩又多取得了一項優勢,能讓他們贏過別人。」法官一邊直直盯著女演員菲力西提.哈芙曼,一邊繼續說。

法庭裡的聲景很有意思,那是人們在座位上起身坐下的聲音、記者在鍵盤上打字的聲音,以及偶爾出現的咳嗽聲,或是某個人突然倒抽一口氣的聲音──它們譜出了一首樂曲。當這位以相對仁慈著稱的法官準備進行第一次宣判時,該樂章彷彿也奏入音量漸強的部分。她在那天早上才剛表達了她對金錢損失一事以及量刑建議的意見,而原本看似仍有懸念的事情此時似乎真的要成真了。她到底會不會判哈芙曼入監服刑呢?

幾乎就在聯邦檢察官宣布針對校園藍調行動進行起訴的六個月之後,家長們終於即將進入懲戒階段。

由於攝影師駐守在法庭外,此過程很快便呈現出一種儀式感。被告們噘著嘴、眼睛直瞪向前,穿過灑滿陽光、剛剛拋光過的大理石走廊走進法庭。羅森和其他聯邦助理檢察官,則是打開了他們的三孔活頁夾開始翻閱文件,在上頭劃重點、畫圈圈,直到最後一刻都還在準備應戰。在另一邊,辯護律師也同樣聚精會神地準備資料,他們的委託人則坐在一旁,目光發直。

就在他們擬定了幾個月的策略之後,關鍵時刻終於來臨了。被告的律師提交了幾份長長的信函供塔爾瓦尼檢閱,形容那些家長向來奉公守法,以及堅定無私的態度──他們是因為遇上辛格才會走歪路。為了請求法官開恩,這些有錢的家長拚了命地想表達自己曾經經歷的苦難,結果卻非常可笑。其中一位父親的律師提到,由於他小時候實在太窮,家裡的人甚至連鍋子都沒有,熱狗只能直接放在明火上面烤;另一位被告則有一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繼母。有些人的故事不太一樣,比如某個被告在離婚之後成了單親媽媽──不過她明明就有一個保姆,以及一幢位於比佛利山莊、價值將近九百萬美元的豪宅。顯然不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筆下的那種可憐故事。

有些收費高昂的律師,會聰明地將他們的委託人說成足以令人同情的樣子(或者說,至少以百萬富翁的標準來看,是值得別人同情的);但也有些律師則是根本不懂察言觀色,不知道這些故事有多白目。

有的律師建議庭上寬待自己的委託人,因為聯邦調查局在孩子進入大學之前,就已經阻止了犯罪行為繼續發生;但這種說法,感覺就像是某個搶匪在銀行行員還在把錢裝進袋子裡的時候就被抓到了,所以宣稱自己並沒有成功搶到任何東西。還有個律師把自己的委託人稱為「中產階級」,雖然那個人明明就住在一棟價值超過三百萬美元的房子裡。

有些律師團隊則向庭上呈交了支持己方論點的信件,並在裡頭引用了別人對被告的讚美之詞,但那些讚美的來源卻是受雇於被告之人。一名芭蕾舞老師寫道,她去過珍.白金漢的家裡,曾親眼目睹白金漢和子女相處的方式,就和「我教她女兒獨腳站立舞姿(arabesques)和腳尖旋轉(pirouettes)時」一樣融洽。

花了十二萬五千美元,讓自己女兒在學術能力測驗分科考試以及美國大學測驗中作弊的瑪爾希亞與葛雷格.亞波特,則是獲得了兩位家庭幫傭,以及在法國受過教育的建築師和室內設計師的支持信。「他們人很好,請我幫他們興建、裝修位於亞斯本的房子,以及紐約的公寓。」他如此寫道。

瑪爾希亞的一位朋友,則提到了她有多麼接地氣,並在呈交給法庭的文件中寫道,「我曾不只一次,看見她在學開飛機的時候為了鑽研西斯納(Cessna,譯按:一家生產小型飛機的廠商)的引擎,把自己弄得全身都是機油。」

其他人則在信中描述了亞波特夫婦更為仁慈的作為,而他們的女兒則在呈交給法官的信中回憶道,他們家曾為弱勢兒童舉辦烤肉活動、提供救濟,也曾在耶誕節當天為無家可歸的人提供餐點。亞波特夫婦自己則寫道,他們之所以使用辛格的測驗作弊服務,並不是為了身分地位,而是因為他們實在太想幫助自己飽受萊姆病(Lyme disease)  之苦的孩子,沒想到卻走上了歪路。

至於讓委託人不用坐牢這個目標,律師們則更是不遺餘力。森普雷維沃的律師大衛.肯納(David Kenner),曾經為黑幫大佬奈特(Marion “Suge” Knight)和他的幫派饒舌品牌「死囚唱片」(Death Row Records)服務過,甚至還被封為奈特的法律軍師(consigliere)。肯納請求法官開恩的其中一個理由,是森普雷維沃所蒙受的財務損失。比如哪些損失呢?原來就是森普雷維沃付給辛格的四十萬美元,以及他在幾年前因為使用賄款抵稅而欠繳的稅款。

為了讓「辛格先生突破了森普雷維沃先生的心理防衛機制」這種說法更加可信,肯納還提交了一份三十四頁的評估報告,報告的作者是一位曾與拳王泰森(Mike Tyson)以及饒舌歌手圖帕克(Tupac Shakur)合作過的犯罪學家。

塔爾瓦尼被惹惱了。這可不是法治電視頻道(Court TV)的節目。

「我不覺得我需要一份犯罪學家的專家報告來教我怎麼判決。」她說,「尤其是,這個犯罪學家的說法,可能會出現在每個來自洛杉磯的被告的聽證中。」在那場關於量刑建議的關鍵聽證會之後,哈芙曼是第一個出庭的家長,因為其他兩位被告都更改了出庭時間。坐落在水岸旁的法院外面有警察在指揮交通,試著讓路過圍觀的人散去,還有一群媒體記者擠在路障外面,等著要看哈芙曼一眼。

來自新聞節目《驚爆內幕》(Inside Edition)的記者,正好奇地看著對手媒體──名人八卦新聞節目《號外》(Extra)的記者。《號外》的記者戴著一副太陽眼鏡、眼鏡的鏈子繞在脖子上。她手裡拿著麥克風和一本列著重要問題的筆記本:「你和蘿莉說過話嗎?她有什麼打算?」

每當有黑色休旅車在附近放慢行駛速度,圍觀的人群便會開始議論紛紛:「那是他們的車嗎?」

檢方認為,和其他多數家長比起來,哈芙曼的行為並不算太過分。為了修改蘇菲亞的考卷答案,她只支付了一萬五千美元(而那有部分其實只是因為,辛格本來就不向所有家長收取相同的費用),並在二○一九年初放棄讓小女兒喬治婭作弊。她已經認罪,是個有悔意的模範被告。她最在意的其中一件事,是確保社會大眾知道她的女兒並未涉入這起舞弊事件。

哈芙曼的法律團隊由馬丁.墨菲(Martin Murphy)領軍,這位律師畢業自哈佛法學院,曾經在麻州負責聯邦檢察官重案組的運作,現在則是弗雷霍格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他採取的訴訟策略是希望能讓她不用坐牢、獲判緩刑一年。他們引用了一份篇幅很長的統計資料,分析聯邦法院對類似案件的判決,希望藉此支持他們的論點:讓她坐牢是太過分的懲罰方式。他們呈交了二十七份支持信,其中有許多來自她的舊識,比如女演員伊娃.朗格莉亞(Eva Longoria)、她的兄弟姐妹、姪兒,以及她早年還在紐約劇場界時的同事;他們在信件中稱讚哈芙曼的職業道德和親切熱情,其中有些人提到了她容易受人影響、過度操心的母親形象,和哈芙曼自己的說法一致。「她的頭腦有點像裡頭充滿一個個洞的瑞士起司,總是忘東忘西的。」

有些信件的內容頗為尋常,而且不無意義。然而如果信的內容出了差錯(尤其是被告自己寫給法官的),那就可能會有些風險。為非法行為提供背景脈絡和找藉口為自己開脫,兩者之間的界線是很清晰的。

當哈芙曼形容自己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母親時,羅森並沒有懷疑她在說謊。然而羅森自己也是三個孩子的爸爸,他的上司法蘭克則有四個小孩,他們知道每一個父母的壓力都很大,而且全都精疲力竭、很擔心自己會犯錯,但他們並沒有因此成為騙子或罪犯。「歡迎來到父母親的世界。」檢方在關於量刑建議的文件中如此寫道。

檢方對哈芙曼求處一個月刑期,還說坐牢就是一個讓有錢人和窮人「獲平等對待的良好機制」。他們說,這對夫婦之所以會陷入這個困境,並不是因為他們的需求,也不是因為感到絕望,而是因為某種「認為自己擁有某種權利的感覺,或至少是在道德上的無知,並受到了財富和偏狹的催化」。既然監獄裡的每個人都被同樣的規則所管制,那麼有什麼地方,會比監獄更適合作他們的解藥呢?

宣判當天早上,檢方已經做好了塔爾瓦尼會站在被告那邊的心理準備。他們也擔心,這次的判決結果會開啟後續一連串讓檢方失望的判決,那些知名的家長則會被輕判,再一次告訴外界,有權有勢的人可以免於受制裁。

就在下午兩點半開審判庭的四十五分鐘之前,一輛黑色休旅車終於停在了法院門外。

哈芙曼和丈夫威廉.梅西步下休旅車,臉上帶著堅毅的表情。纖瘦的哈芙曼穿著一席保守的藏青色洋裝,搭配簡樸的高跟鞋,右持皮包,左手則牽著梅西。梅西留著瀟灑的落腮鬍,看起來飽受驚嚇,深藍色的眼眸隱隱泛著淚光。一位警員和一位國土安全局人員則在他們兩旁走來走去。

許多媒體都在播放他們走進法院的畫面;對於正在收看的一些媽媽來說,這幅景象似乎有點不公平。這起案子的責任再一次地,全都被歸到了作母親的身上。「哈芙曼下一次要穿的,就是監獄裡的囚衣了。」《波士頓全球報》如此寫道,「而梅西則在等待他在《無恥之徒》中參與演出的第十季,將於十一月份首映。」

法庭裡擠滿了記者、好奇的本地人、其他家長的辯護律師,以及哈芙曼的朋友和家人。太晚到的人被帶往另一個房間,透過直播觀看聽證。梅西坐進了旁聽席的一張板凳上,而哈芙曼則在一張木桌旁坐了下來,桌上則有一個牌子寫著「被告人」。

這場聽證會並沒有出現出人意料的事情──至少起初如此。

羅森一開始在著手調查的時候,原本還不知道哈芙曼是誰,現在卻要對她的案子求處徒刑。為了表達自己的觀點,他指出,許多家長也同樣焦慮,卻不會像哈芙曼一樣使用作弊手法。他還提到,哈芙曼是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犯下那些罪行。「被告並不是某天突然跑去沃爾瑪(Walmart),然後在貨架上挑選了一份假的學術能力測驗成績,然後走去結帳。」

他提到了來自俄亥俄州亞克隆(Akron),在一所殘障特教高中擔任助教的凱莉.威廉.波拉(Kelly Williams-Bolar)。二○一一年,她為了讓女兒們進入更好的學校、避開她們居住的市中心的學區而偽造女兒住所的地址,最後被判處十天拘役。

「她服了十天的拘役,而她所犯下的罪行,其實比在場的被告還要輕微很多。」羅森說,「如果一位來自亞克隆的貧窮單身母親,其實是在試著為自己的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卻進了監獄,那麼一個有錢有勢、擁有一切合法升學途徑可以選擇的母親,就沒有理由可以逃避坐牢的命運。」

為哈芙曼辯護的墨菲,則提出了一個本案所有辯護律師都談過的擔憂。他們擔心這些家長會因為他們富裕的身家,被判得更重。換句話說,批判有錢有勢的人總是很好玩的一件事。

「經過計算,我發現檢方一共提到了哈芙曼的財富和名聲二十七次。」他指的是檢方呈交的判決備忘信函。他主張,正如同有錢人在犯罪的時候不應被輕易放過,他們也不應該因為自己的財富而受到不公平的嚴厲懲罰。

哈芙曼起立對庭上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她對法官道了歉,也對因為她的行為而受到影響的學生、家長、大學以及自己的家人致歉。

「我被逮捕之後最難面對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當我女兒知道我做的事之後,她對著我說:『媽,我已經不知道妳是誰了。』」哈芙曼聲音顫抖地說道。「然後她問我,『為什麼妳不相信我呢?為什麼妳覺得我沒辦法靠自己的能力做到呢?』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塔爾瓦尼稱讚了哈芙曼,認為她如此快速就決定承擔責任是個正確的選擇。她接著也提到了社區服務,並說社區服務可以成為哈芙曼矯正計畫的一部分。坐在旁聽席的聯邦檢察官辦公室人員心想:答案揭曉了。其中一位則猜想,結局來了:不用坐牢。

當塔爾瓦尼說自己不會考慮檢方的一些論點時,檢方就又加深了一點這種感覺──尤其是檢方認為這些家長破壞了大家對大學招生程序的信心的這個論點。法官說,不管有沒有這些家長的行為,大學招生制度本來就已經漏洞百出,比如合法的捐款行為、在挑選學生的時候偏好校友的後代,而且有一大部分的錄取名額,本來就會被全國最有錢的家庭搶走。

然而,法官的語氣卻在接下來起了變化。

她說,那些漏洞「就是這一切發生的背景脈絡。」塔爾瓦尼一一細數了那些有錢家庭的小孩會用來獲取巨大優勢的所有方法,比如進入頂尖高中、雇用昂貴的家教和顧問服務,而他們的親戚網絡,則可以讓他們找到最好的暑期實習機會。

在她看來,那些已經因為這個充滿缺陷的制度而占盡優勢的家長,又做了一件肆意妄為的事情,只是在讓這個制度變得更加糟糕而已。他們本來就已經在三壘上了,現在卻還想要用作弊的方式跑回本壘得分。

她最後對哈芙曼判處了十四天的拘役。法庭裡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望向哈芙曼。

隨著書記官宣布「起立」休庭,這起大學招生案的基調也跟著轉變了。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十四天的拘役似乎是很輕的判決。但事實上,檢方在這裡獲得了出乎意料的勝利。在所有家長裡罪行最輕的哈芙曼,居然要坐牢了。

在法庭外,辯護律師們再次聚在了一起,每個人都非常激動。他們知道自己的委託人(其中有些人付給辛格的金額,是哈芙曼的二十倍以上)這下必須要在牢房裡待上一段時間了。其中一位非常吃驚的律師說,他必須要重寫自己委託人的判決備忘信函了,不然如果繼續請求法官給予緩刑,恐怕會被別人以為他搞不清楚狀況。

檢察官們步出法庭、走向電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你可以感覺得到他們有多如釋重負。就在剛剛,他們把這個案子從懸崖邊上給救了回來。

十一天過後,羅森將一個資料夾放在了九號法庭的講臺上,然後他開始娓娓道來這個要從二○一七年六月開始說起的故事。

他鉅細靡遺地描述德文.史隆這位來自洛杉磯的父親,如何要他年輕的兒子換上一套新買的速比濤泳衣和泳帽,並在自家後院的泳池裡擺拍,假裝自己是一名水球球員。

「請想像一下發生在那之後的對話。」羅森如此告訴塔爾瓦尼,「想像一下被告為自己兒子提供的指引。」

法官用手托著臉頰,專心聆聽。

被告們在接下來的幾週裡將會發現,這位法官特別討厭那些讓自己有時並不知情的孩子,在這起案件裡扮演一些角色的家長。

「史隆在這起案件中的犯行,並不僅止於讓兒子在家裡的無邊際泳池中擺拍而已。」羅森繼續說,「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史隆持續主動並蓄意完成了整起犯行,在南加大獲得了一個錄取名額。此外,他還逐漸養成了說謊的習性。」

在對面的被告席上,史隆的律師將一杯水遞給了自己的委託人。

哈芙曼的判決結果明確地告訴大家,法官可能打算對每位家長都判處一定的刑期,而問題則是她接下來判處的刑期,會是像哈芙曼的十四天那樣,只是象徵性的一小段時間(雖然有些人可能不會認為十四天是一小段時間),還是更實質的長期監禁。

如果哈芙曼算是整個案件裡比較值得同情的其中一位家長,那麼史隆大概就沒這麼容易被放過。

他穿著藏青色的合身西裝、戴著一副帶點書生氣的眼鏡走進法庭,左手拿著一個棕色皮製公事包。雖然他當時已經五十三歲,看起來卻比實際年齡年輕,頂上的頭髮也依然茂密;當時的他,更像是要走進某個會議室,討論一個水處理產業投資案的高階主管,而不是一個已經認罪,承認自己為了讓兒子假冒水球隊員、進入南加大而付了二十五萬美元的人。

為了強調他良善的那一面,史隆和他的律師們呈交了一支精美的影片,片中詳述了他對特殊奧運組織(Special Olympic)投入的慈善活動,並呈交了幾十封支持信,其中包括一封來自巴克雷學校美式足球教練的信;這位教練在信中寫道,史隆是少數會停下來向他問好的家長之一。

然而當史隆和他的律師說他承認罪責之後,律師們呈交的判決備忘信函,卻似乎是在推卸他的刑責。他們開始把錯推給別人:他兒子念的高中一年學費要四萬五千美元,但學校裡的升學輔導老師卻「負擔過重」,因此他只好雇用辛格。辛格讓這位聰明而成功的商人受騙上當。他的童年過得並不幸福。史隆的律師撰寫的備忘信函甚至抱怨,南加大沒有歸還他用來非法取得錄取名額的那筆捐款

梅麗莎.寇恩康乃爾大學、哥倫比亞大學新聞研究學院畢業,《華爾街日報》記者,關注高等教育議題,曾服務於《道瓊新聞》(Dow Jones Newswires)。2021年她撰寫的學生貸款系列報導,榮獲紐約記者俱樂部(New York Press Club)和紐約女記者俱樂部(Newswomen’s Club of New York)獎項。

珍妮佛.李維茲《華爾街日報》全國新聞記者,負責該報長年受歡迎的「A-Hed」欄目,曾服務於《普羅維登斯日報》(The Providence Journal)。她參與的報導曾兩度入圍普立茲獎。


書名《買進名校:特權與財富的遊戲,美國史上最大入學詐欺案》
作者:梅麗莎.寇恩(Melissa Korn)、珍妮佛.李維茲(Jennifer Levitz)
出版社:聯經
出版時間:2024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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