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柯文哲崛起時,我並不關心。畢竟,對於臺南市民來說,臺北市長的選舉不值得關注。
只是,選舉時的兩件事讓我很在意。
首先,一位執業多年,並且據說很有貢獻的醫生,為何只有一位曾經的患者出來力挺?後來,當柯文哲的醫師經歷被揭露得越來越完整時,多數人終於知道,不會開刀的傳聞是真的,而他最主要的工作差不多就是送人最後一程。能有一位曾經的患者出來感謝他,已經接近奇蹟了。
其次,關於MG149案,我始終無法理解,把單據貼在牆上除了表演之外,有甚麼實質意義?整件事情,找一家合格的會計事務所稽核、簽證,不就好了?單據貼牆上,有誰或者哪家媒體會去細看?畢竟,那時候四叉貓可能沒這麼有空。
當選之後柯文哲成了當時最熱門的政治明星,更是收視率保證,所有政論節目都極力邀請他去。那時候還扯出郭台銘三億男事件,讓周玉蔻惹上不小麻煩。
只有工具理性沒有價值理性的政客
在這些節目上,對於具體問題,柯文哲永遠不正面回答,而是用一大堆迂迴口號和願景敷衍;但他唯利是圖的個性,卻經由這些訪談表露無遺。看到柯在節目上的表現後,我寫下了「只有工具理性沒有價值理性的政客不值得支持」的評語。柯在節目上說出「財團用刀叉吃人肉」的名言,現在我們終於明白,柯也很想用刀叉吃,但還沒進化,仍然停在用手抓人肉的階段。
那時他喜歡帶著一起上節目的幕僚,主要是彭振聲、鍾慧諭、林洲民這三位,他們不可避免地常常在節目上對柯極力吹捧。後來的事情演變很有趣,據說鍾慧諭被彭振聲鬥走,林洲民的理想性格讓他和柯之間一直存在無法調和的矛盾,最後也只能黯然求去;至於撐到最後的彭振聲,目前羈押禁見中!據說,彭將援用柯的案例,用「不知道」當作抗告的主訴理由。
或許,未來牽涉貪汙治罪條例的官員,「不知道」會變成最重要的主訴理由。
簡單說,還維持著一些理想性或者腦袋還算清醒的人,幾乎都無法和柯長期合作,林欽榮、蘇麗瓊、簡余晏、金牌霖等等,構成了一梯又一梯的柯黑。
十年後回顧2014年台北市長選舉仍然富有教育意義,畢竟,那是歷史上很少見地把一坨屎吹成黃金的案例。
柯文哲是次級的希特勒
柯文哲的言行常常讓我想到卡西勒(Ernst Cassirer)的著作《國家的神話》。在這書中,卡西勒重新審視卡萊爾的「英雄史觀」,詳細解析了希特勒的言行,以及這類語言為何能吸引群眾?
從卡西勒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希特勒把自己塑造成卡萊爾式的英雄,讓自己的形象和國族復興疊合為一;對於涉世不深的人來說,這種形象是大有魅力的。同時,希特勒往往把自己標準為道德楷模,許多他暗地裡做的齷齪事,全部栽贓到對手頭上。畢竟,造謠和闢謠之間的成本相差巨大。
柯文哲一直以來的言行就是這一套,他面對媒體時,幾乎一開口就是謊言,指控他人永遠不用證據;當別人用真相反問時,他就一貫地裝傻,然後用鯊魚理論,另外開啟話題。
而柯文哲說話的口音和裝出來的樣子,恰好是臺灣社會最喜歡的「憨厚、直爽、可信任」的歐里桑形象,對於不曾和他親身接觸的年輕人,以及缺乏社會經驗的專業人士來說,這人在媒體上經營出的樣子,實在太迷人。回顧選前柯文哲拍攝的那段「你們不放棄,我也不放棄」影片,除了雞皮疙瘩掉滿地之外,必須承認金馬獎確實欠他一座最佳男主角。
殘存的忠誠小草多難以適應社會
但是演的終究是演的,一批又一批的人看清之後,成了一梯又一梯柯黑;從當初一呼百應,到現在還願意去北檢聲援的人,只剩下這麼一點。但這些人,大概可以算是純度最高的小草吧?
今天傳來讓人遺憾的訊息,那位搶奪四叉貓直播設備的民眾黨員,居然跳樓輕生了。
如果陰謀論一點,說不定背後沒這麼單純;當然,也不必把事情想得這麼複雜,就是一個沒太多社會經驗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官司?可以斷言,這個人的性格和選擇,就是很典型的小草。他們或許懷有理想,並投射在柯文哲身上,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生命中不可避免的失望、挫折。
最可恥的,當然就是把這些人當燃料的柯文哲等人了。
鑒於柯文哲「稱帝」多次(甚麼雍正、唐太宗等等),他指定的緊急硬辯小組,可以簡稱為顧命八大臣。這八位以及該黨的不分區立委,這幾天的言行也成了官場照妖鏡。
黃國昌、陳昭姿的拙劣演出
首先當然是黃國昌。當柯文哲被扣在北檢時,黃在照片中露出的神秘微笑;柯被無保請回時,黃臉上如喪考妣的表情。此處當然無法確知他真正的想法,但是如果柯真的難逃此劫,黃將很有機會變成手握每年破億政黨補助款的黨主席,他會不心動嗎?
又比如陳昭姿在媒體前毫無理性、見識的歇斯底里嘶吼;或著柯夫人陳醫師傻到以為拿現金去ATM存不會查到金流等等。民眾黨從上至下顯露出來的無常識,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也難怪小草們看柯文哲,不是黨主席,而是掌握宇宙人生真理的教主。如果真的讓這個黨執政,臺灣大概沒救了。
今天,檢方將針對羈押提出抗告,只能期待,今晚可以安心吃頓雞鴨飯。
作者為爵士樂評人,政治觀察者。有資訊焦慮症,喜歡收集並閱讀大量資料。目前主要擔任幾處音樂講堂講者,同時也持續觀察台灣前途與世界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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