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摘】《當代歌曲哲學》

【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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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3
〈戰爭〉(War)
艾德溫.史塔(Edwin Starr)
原收錄於《戰爭與和平》(War & Peace)專輯(Gordy, 1970)
詞曲:諾曼.懷特菲爾德與巴瑞特.史特朗

有件事值得注意── 這首歌原本是誘惑合唱團1970年3月發行的《迷幻小屋》(Psychedelic Shack)專輯曲目之一。當時有人想發行單曲唱片,但摩城的行銷專家擔心冒犯誘惑合唱團的樂迷──他們還不能適應新任製作人諾曼.懷特菲爾德充滿政治意識的迷幻靈魂樂風。當時摩城之聲已經成功打入白人市場,但他們的樂迷也包括許多意識形態特別保守的黑人中產階級。兩年前,誘惑合唱團在柯帕(Copa)俱樂部的實況專輯迎合了兩種聽眾,內容包括〈哈囉,年輕戀人〉(Hello, Young Lovers)、〈不可能的夢〉(The Impossible Dream)之類標準曲,和厄文.西薩(Irvin Caesar)與喬治.蓋希文(George Gershwin)合作的〈天鵝河畔〉(Swanee),以及他們自己的幾首暢銷曲。

艾德溫.史塔是同廠牌野心勃勃的二線藝人,簽約以來只有一首暢銷曲,正在尋求突破。他在一個值得羨慕的狀態:沒有既成的歌迷基礎,沒有任何顧忌,大可自由發揮。他主動找懷特菲爾德提議重錄〈戰爭〉,這步棋十分高明。史塔的版本比誘惑合唱團的版本更加囂張激烈,充滿懷特菲爾德的拿手風格。這支單曲在《迷幻小屋》專輯問世三個月後上市,登上《告示牌》百大單曲榜首。它定義了史塔的演唱生涯,推動了摩城之聲的現代化,賣了三百萬張,也揭露了歌詞背後的虛偽。

我們不禁懷疑這首歌裡天真的反戰和平調調,究竟是發自真心,抑或只想迎合美國青年人口味、覬覦他們的錢包,在〈天字靈魂情報員〉(Agent Double-O-Soul)和〈可憐可憐我(關於生態)〉之間發掘新鮮的時事題材。就算這首歌擺明了拿反戰運動作幌子,它還是比〈末日前夕〉(Eve of Destruction)有力得多。

戰爭需要清楚的訊息:徵兵海報上鮮明的圖像,一句簡潔的口號,一首踏著行軍步伐激勵士氣的戰歌。反觀越戰,卻是一場小戰爭,由狂妄之心驅動,令一頭霧水的平民百姓不知為何而戰。

回顧歷史,大國不打小仗。早在公元前七世紀,希臘就有超過一千五百個獨立城邦,戰爭規則早已根據等級劃分制度。當時,大城邦絕不會攻擊偏遠的哨站,戰爭通常不是強國的首選。

「戰爭,有什麼好處?」這可能問錯了問題。或許更好的問法是「鄉村喬」.麥唐納(Country Joe McDonald)為路易斯.阿姆斯壯(Louis Armstrong)的〈麝鼠漫步〉(Muskrat Ramble)重填新詞提出的另一個問題,也是所有人對越戰的疑問──「我們為何而戰?」戰爭是一種強大的武器,有時是雙方窮盡一切選擇之後的唯一手段。一旦談判和外交途徑都失效,戰爭往往成為最終解決方案。

戰爭曾經鼓動人民,將他們從壓迫與奴役中解放。戰爭也曾重啟貿易路線、打開交流管道。正如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戰爭結果也是如此。戰勝國會告訴你它贏得什麼,暴行卻只能向戰敗者那裡尋找,或是聆聽異議者的聲音。

1930年代初,兩度獲頒榮譽勳章的史麥德利.巴特勒(Smedley D. Butler)以少將身分從陸戰隊退役,他巡迴全國演講,講稿最早刊在《讀者文摘》,後來出版成書。這篇題為《戰爭是一場騙局》的演講,生動描述了奸商如何為戰事火上加油,只為牟取私利。他坦承自己在前線的許多行動傷害了無數人,只為保護極少數人的利益。

很明顯,關於這首歌裡提出的問題,答案之一就是利益。這很可以理解,既然作者是懷特菲爾德和另一位寫出摩城首支熱門單曲──屢被翻唱的貪婪之歌〈金錢〉(Money)的創作人。無庸置疑,〈戰爭〉這支單曲讓「美國金曲城」(Hitsville USA, 摩城的別稱)賺了個滿缽滿盆,畢竟戰爭從來都是有利可圖的生意。正如「臥車乘務員兄弟會」組織者兼主席菲利普.藍道夫(Philip Randolph)在1925 年說過的(當時史麥德利.巴特勒還在軍中服役):「只要讓戰爭無利可圖,仗就打不起來。」但是戰爭不僅僅關乎金錢,也關乎權力。具體地說,是產權──究竟誰擁有這片土地,以及它底下的石油?

儘管戰爭會吸引掠奪者、流浪者、無賴漢、國際惡棍、傭兵和投機者,貪財卻不是導致戰爭的唯一要素,自大與驕傲也是原因。入侵引發的仇外情緒,無論出於真實或想像,都曾經引發戰爭。歷史上爆發過宗教戰爭,比方十字軍東征,也有過為了鞏固不斷擴張、遍地叛亂的帝國而發起的工具性戰爭,比方伯羅奔尼撒戰爭。人們為擴張領土或保衛領土而戰,也為復仇或擴大勢力範圍而戰。1838年,法王路易.菲利普得知一位名叫雷蒙特(Remontel)的流亡糕餅師傅在墨西哥的店鋪遭暴徒洗劫卻沒有獲得賠償,導致法國向墨西哥宣戰。

有些人可能會說:總該有比沒付清的糕點帳單更高明的開戰理由吧。然而,戰爭總不免帶著徒勞無功的男子氣概。現在,並非引發戰爭的事件有何不同,而是戰爭本身的性質變了。從前,兩軍對戰的領袖都會現身戰場,他們必須面對敵軍,以自身信念考驗對手勇氣。鋼鐵的脊樑和刀鋒決定了勝負。

文明進步的標準之一,就是拉開你和被殺者的距離──刀劍被槍械取代,槍械被炸彈取代,炸彈又被各種遠程殺人機器取代。你的殺傷力愈大,離戰場就愈遠。最強大的領袖甚至可以悠哉裹著浴袍,遠在半個地球之外,讓無名小兵在戰場為他賣命相殺。看似合理的推諉(Plausible deniability)讓這些戰爭頭子睡得心安,距離帶來的傲慢和對具體細節的漠視,讓他們自以為雙手是乾淨的。

紀錄片《戰爭迷霧》(The Fog of War)中的段落:前國防部長勞勃.麥納馬拉(Robert McNamara)論及他和柯蒂斯.李梅(Curtis LeMay)將軍在二次大戰期間下令轟炸六十七座日本城市的決策經過,那是在廣島和長崎被投下原子彈之前。由於麥納馬拉的建議,一夜之間僅僅東京一地就有十萬男女老幼被活活燒死。李梅將軍不得不承認:「若是我方輸掉了戰爭,我們一定會被當成戰犯起訴。」終其餘生,麥納馬拉都被這個問題糾纏:「如果輸掉戰爭是非道德的,難道贏了就是道德的?」

答案很簡單,聽起來卻膚淺──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然而現代戰爭更大的問題,是同時在許多戰場打著沒有明確目的、注定無法得勝的戰爭──這些戰爭是混合了意識形態、經濟、散播恐懼和誇耀雄風的大雜燴。全球許多地區都可能長期風平浪靜,卻毫無預警倏然爆發衝突,彷彿某種地緣政治的疱疹發作。

《威尼斯商人》第三幕,丑角蘭斯洛特(Launcelot)告訴潔西卡(Jessica):「父親的罪惡是要子女承當的。」許多人試圖引用這個觀點討論我們迄今僅有的總統世家,以及對歷史產生深遠影響的兩次波灣戰爭。

父親見到冷戰或將終結,中東地區卻益發動盪,近在咫尺的巴拿馬也發生衝突,他必須穩健出手,執掌世界這盤立體棋局。他以迅速精準的軍事行動回應海珊(Saddam Hussein)入侵科威特,當然不免造成死傷,人數卻低於預期。戰事結束,他獲得89% 的支持率,創下蓋洛普民調的歷史新高。

或許更重要的是,聯合國對伊拉克實施制裁,並成立監察委員會,確保該國不會重啟大規模毀滅性武器計畫。

父親留給兒子的不是罪孽。但是兒子和父親不一樣,在「九一一」之後的集體恐慌以及瓦解「邪惡軸心」的企圖失敗之後,兒子的注意力轉向伊拉克。他的目光不如父親銳利,手法也不如父親穩健。所謂伊拉克擁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說詞從未證實,軍隊投入許多戰線打仗,為了這場師出無名的入侵行動而白白葬送許多性命。

如果麥納馬拉和李梅還活著,他們一定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個把軍人送上戰場的人。但應該負責的不只是他們。

作為國民,我們往往因為民主制度而感到無比驕傲。我們走進投票所,投下選票,自豪地在胸前貼上「我已投票」的貼紙,彷彿它是一枚榮譽勳章。

然而事實遠遠比這複雜。走出投票所之後,我們承擔的責任和走進去之前一樣重大。假如我們選出來的人會讓人民去送死,甚至更糟,讓半個世界之外的人去送死──而我們毫不在意,只因為他們相貌和我們不同,說著不同的語言──假如我們毫無作為,不去阻止,我們難道不也同樣有罪?

假如我們想看看戰犯長什麼樣,只需要照照鏡子。

CHAPTER 44
〈大河〉(Big River)
強尼.凱許與田納西二人組(Johnny Cash and the Tennessee Two)
原以單曲唱片發行(Sun, 1957)
詞曲:強尼.凱許

善意的稱讚也能讓你窒息。強尼.凱許喜歡扮演「黑衣人」(Man in Black)的角色,但他本人無論藝術層面或個人生活,都遠比那個形象更全面、更豐富。他最好的錄音作品總是妙趣橫生,充滿俏皮話和幽默感──比方〈一次一個零件〉(One Piece at a Time)、〈找到節奏〉(Get Rhythm)、漫畫家謝爾.希爾弗斯坦(Shel Silverstein)寫的冠軍曲〈一個叫蘇的男孩〉(A Boy Named Sue),都和歌迷期待的那些莊重威嚴的謀殺歌謠、艱苦奮鬥的敘事曲、或是翻唱特倫特.雷澤諾(Trent Reznor)的作品大相逕庭。

強尼.凱許這首歌的靈感來自伍迪.葛瑟瑞的〈人類做過最偉大的事〉(¬The Biggest ¬ing ¬at Man Has Ever Done),有著這樣的歌詞:「萬古磐石是我建,就在公元元年」,「日頭按時升上天,合約是我簽」,「金字塔的監工就是我,巴別塔我也有做」,凱許接著發揮:「是我教會垂柳哭泣,而且告訴雲兒如何將晴空遮蔽」。

這首歌畫龍點睛之處,是節奏木吉他的重拍,仿若拴著鐵鏈的勞役犯在跺腳。要是忽略了這個,你就沒辦法好好翻唱這首歌。它的最終發行版可能是強尼最重要的成就。這首歌以木吉他的呼喊與回應(call and response)為基礎,吉他刷出這種咬合節奏的呼應。有一個影子樂句、一個回聲樂句,彷彿勞役犯跺腳的重拍,彷彿有人奮力伐木。

如果你聽的是《強尼.凱許太陽時期經典輯》(Johnny Cash’s Essential Sun Collection),在最終版本之前,你會聽到幾個初期版本。有些歌詞和後來不一樣,也還沒有發展出呼喊與回應的部分。這是極好的範例,可以說明一首歌在錄音室裡是如何演化的。

強尼.凱許是一位福音歌手,或者該說他始終如此自詡。然而在這首歌,他忽然化身為拉布雷筆下的巨人(Gargantua)、愛爾蘭神話的神奇拇指英雄芬恩.麥庫爾(Finn MacCool)和傳奇伐木工頭吉格.瓊斯(Jigger Jones)的綜合體。他能涉河而過,鋪設鐵軌,擊敗新手,是個滿肚子奇聞異事的人──他能撥開雲霧,暢飲硝酸。這才是真正的強尼.凱許,〈大河〉就是他的主題曲。

CHAPTER 45
〈感覺真好〉(Feel So Good)
桑尼.柏吉斯(Sonny Burgess)
1957/1958年在太陽唱片公司錄製,未發行
詞曲:小赫曼.帕克(Herman Parker Jr.)

在這首歌裡,你感覺好得不能再好,不需要任何人說服你。

你從不曾感覺這麼棒,你有預感,這種感覺會持續一輩子。

你悠然搖滾,意志如鐵,輕鬆自在,御風而行,打算沒日沒夜地跳布基舞(boogie)。就像下雨天,一場滂沱大雨淋得你衣服溼透。每個酷小子,每個弄臣,整套政治體制,全體地球人,無論種族膚色,你都掏出他們腸子當晚餐──你生氣盎然,穿過廚房,大搖大擺,使勁通過窄門,簡直沒人能看見你的身影,你像西風女王、像巴拿馬飛行者,又搖又滾,撼天震地──你破門而入,對自己的夢毫不掛心。

你是跳布基的魔神仔(boogie man),是來自外太空的惡勢力,滿手血腥,行事俐落,和外科手術刀一樣鋒利──君臨天下,靈魂深埋在世界眼底。

你低空飛行,關掉降落燈,回到一切的起點,繼續跳著布基舞,來到創始之初,解碼宇宙法則──骨節震動,汽油燃燒,你上緊發條,電力全開,掃遍每個角落。你是紫羅蘭般柔美的男主角,是那匹黑羊,也是一身燕尾服的完美紳士,身旁伴著一個嗨到雲霄的女孩,狂放不羈,軀體舒展,是個雙面人,拜金女。她穿長長的晚禮服,用迷幻劑麥司卡林當狼餌,那個貌似平凡的狡猾姑娘,她正向你頸畔吐息。

你在每個人的臥房拉起電線,揭露藏在窗簾後面的秘密──全憑直覺,而且伴隨和弦敲響。跳房子的布基舞,倫巴的布基舞,踏著腳跟腳趾跳布基──進攻太陽的奧秘,人人都在跳布基。爸爸媽媽,老古板和過氣人物,舒博格(Schulberg),高更,畢卡索,小瑪菲特小姐(Li le Miss Muet),大家都在跳布基,但沒人比得上她和你。你踩著節拍,把最精彩的留在最後,以第三隻眼看著自己和那噴火的蛇蠍美人。在模特兒舞會玩得大汗淋漓,參與換妻的狂歡。你要跳布基直到天翻地覆,你的意圖昭然若揭,絕不妥協,生死交關,鋒芒畢露。從丹佛、拉斯維加斯到檀香山,入夜的城市連成一線。肉體美與知性的魅力,都明擺著向你敞開。

這首歌從一開始就充滿貪婪,瘋狂而無畏。它拔走了生活的毒刺,你見到什麼都不放過,人人也甘願奉上。你完全解放,全速進攻,追捕猛獸,手到擒來。這首歌永遠嶄新,永遠作先鋒,從不追求沒有的東西,重要元素一無遺漏。你可以一直跳布基,直到大家都死掉。這是搖滾樂的巔峰傑作,最純粹的形態。如果有一座搖滾博物館,它將是至尊絕頂、無與倫比的珍寶。

若想聽一張政治唱片,就放這張。重複播放,日夜不停。或許你在納悶從小成長於斯的偉大國家何以淪落至此,或許你在思考怎樣讓美國再次偉大,這張唱片能提供一些想法。但無論如何都請記得緊閉門窗,別告訴任何人你在聽這首歌,尤其別告訴朋友,免得他們對你品頭論足。

這是一張極端的唱片,比黑更黑,比白更白。這樣的東西在1950年代還沒有名字,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賣,直到克里夫蘭的電台主持人艾倫.傅瑞狄(Alan Freed)從早年那堆情色唱片偷來「搖滾」這個詞──無論黑人白人,從布基到節奏藍調,大家都用這個詞作為「性交」欲蓋彌彰的代稱。

不用說,一旦有了這樣的名字,行銷音樂就容易得多了。當然,這首歌的時代,美國還沒被藥癮搞得昏天暗地,幾乎全面失能。事實上,早在所謂「神奇藥」從實驗室外流到街頭,藥物濫用的種子就已經撒下。卡車司機發現「白十字」和「黑美人」能讓他們熬夜開車橫越全國運送易腐的生鮮,不必睡覺,既能餵飽美國人民,薪酬也多了油水。與此同時,他們的妻子靠「利眠寧」和「眠爾通」緩解壓力,這些藥品很快就會被米克.傑格(Mick Jagger)和基斯.理查斯(Keith Richards)寫進〈媽媽的小幫手〉(Mother’s Li le Helper)歌裡,永垂不朽。

用藥行為愈來愈輕率,很快地,合法處方藥再也無法滿足需求,便有許多人樂於填補這種需求。假如你想知道國家是怎麼衰落的,就去看看藥頭。每座城市的藥頭背上都畫著靶子,挑戰有沒有人敢對他們開槍。

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城市變成這副光景,但從別人拍的照片裡總是很難看清自己。人類最初的自我意識來自溪流的倒影,然後是鏡子。最後,我們終於能從照片看到自己的形象,接著是Skype、Zoom、FaceTime──我們得以見到別人眼中的自己,不像鏡子裡、溪流中、乃至街頭櫥窗玻璃上那個左右相反的鏡像──這感覺似乎不太對勁,或許也替深偽和其他造假之道開了一扇門。

這首歌究竟是桑尼.柏吉斯自己寫的,還是精明的山姆.菲利普斯回收另一首小帕克(Junior Parker)替太陽廠牌錄製的歌讓他翻唱〔就像他錄艾維斯的〈神秘列車〉(Mystery Train)那樣〕,時日久遠,恐怕早已無從查考。他的唱片只能由一個汗流浹背、健壯勇悍的樂團錄製:他們夜復一夜在一間間地處偏僻、龍蛇混雜的破爛酒館,隔著細鐵絲網演奏音樂。

就是這樣的聲音,讓美國偉大。

作者本名Robert Allen Zimmerman,1941年生於美國明尼蘇達。創作歌手、作家,已發行近40張錄音室專輯,全球銷量超過1.25億張。畢生獲獎無數,包括十一座葛萊美獎(含一座終身成就獎),並曾以電影主題曲獲奧斯卡獎與金球獎,1988年進入搖滾名人堂。2008年以其「歌詞創作飽含特出的詩的力量,對流行音樂和美國文化帶來深遠影響」獲普立茲特別獎。

2016年狄倫獲頒諾貝爾文學獎,成為第一位獲此獎項的音樂人。瑞典學院表彰他「在偉大的美國歌謠傳統裡創造了全新的詩意表達」。他也曾獲頒法國榮譽軍團勳章、普立茲特別獎,及美國最高平民榮譽──總統自由勳章。著有回憶錄《搖滾記》(Chronicles: Volume One)、《當代歌曲哲學》等。


書名《當代歌曲哲學》
作者:巴布.狄倫(Bob Dylan)
出版社:黑體文化
出版時間:2025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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