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世狐魅的來歷
近世以下的物怪,以狐最普遍。唐宋至元明,士人多以魅、媚、妖、精稱之,及至晚明通俗小說才出現「狐仙」一詞,有清一代至民國越發流行。16種種不同稱狐法,反映中國人的心態有相當的差距。
《封神榜》第一回,商紂王赴女媧宮進香,見女媧娘娘塑像如絕世佳人,心生褻瀆之念,女媧盛怒,遣其侍女千年狐狸精下凡,附身於蘇國公主美女妲己以迷惑紂王,終致商朝滅亡。這是非常晚近的民間傳說,周武王牧野誓師加給紂王許多罪名,稍稍關於女人的一項只說到「牝雞司晨,唯家之索」,以母雞晨啼比喻妲己干政。妲己不但不是母雞變的,更與狐精無關,因為先秦還沒有變怪和狐魅的觀念。
狐是黃河流域的野生動物,與狗不同,未被馴化,雖然會偷襲雞禽,但不像狼虎對人構成威脅。又因經常出現在人的視線內,狐反而成為人類的獵殺對象,《周易》解卦九二爻辭「田獲三狐」,三者,多也。所以各種顏色的狐裘會成為貴族階級的常服與禮服。在《詩》篇中,狐是詩人作詩起興的靈感,如《衛風》「有狐綏綏,在彼淇梁」;(〈有狐〉)《齊風》「南山崔崔,雄狐綏綏」,(〈南山〉)綏綏,形容款款而行的樣子。山西多狐,春秋時代晉國以狐名氏,如大氏族曰「狐氏」,出了狐偃、狐突,都是歷史名人。又或以「狐」名人,如董狐;以「狐」名地,如令狐、狐壤、狐廚。
狐與人的關係既然這麼若即若離,加以操作,便容易染上神祕色彩,陳勝的篝火狐鳴就是這樣來的。《史記.陳涉世家》云:秦二世發閭左謫戍漁陽,九百人屯於大澤鄉,陳勝、吳廣在行列中,任屯長。遇大雨,道路不通,估計一定延誤,秦法嚴酷,「失期當斬。」去也死,不去也死,兩人遂謀反。陳勝令吳廣在他屯駐地附近的祠廟,夜燃篝火,假造狐言狐語,鳴呼曰:「大楚興,陳勝王。」
古典世界的眾多物怪當然有狐,《山海經.南山經》云,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郭璞注云:即九尾狐。據《山海經》,狐會吃人,但其肉也有辟邪作用,經文明言食之不中蠱毒;郭璞注又云:「噉其肉,令人不逢妖邪之氣」,當引述另外的傳說。其形象在漢畫往往與虎齒豹尾的西王母同出。〔圖二四〕

不過,九尾狐只是九條尾巴,比之其他古典物怪,還不算是太怪異的形貌,故能嵌入聖王大禹的傳說。東漢趙曄《吳越春秋.越王無余外傳》云:禹「循江泝河,盡濟甄淮,勞身焦思」,治水七載,年三十而未娶。行到塗山,怕逾越禮制規定「男子三十而娶」的結婚年齡,乃決定暫時放下治水之急務,要結婚了。他說:「這裡必有應驗。」果然就出現一隻白狐,九尾,來見禹。禹說:「白色是我的衣服;九尾乃王者之明證。〈塗山之歌〉曰:『綏綏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就在此行,再也明確不過了。」禹因而娶於塗山,與九尾狐成親,十月而生子,名啟。《吳越春秋》雖是東漢的著述,故事未見九尾狐變成美女的情節,反而透露遠古神話傳說的成分,符合古典物怪的氛圍。
以今存文獻而言,古典時代的狐似乎不如中古以下之與「魅」或「怪」繫連。不過馬王堆漢墓帛書《五十二病方》「穨」條,以祝禳方式治療疝,祝曰:「天神下干疾,神女倚序聽吾(語),某,狐叉非其處所,已;不已,斧斬若。」禱者身上被「狐叉」,警告「狐叉」快停止,不停止就用斧頭斬殺。狐叉,《黃帝內經太素》卷八楊上善注云:狐疝,即疝,17是一種病。但祝禱方式的巫術治療,其對象應該是超自然的「狐叉」,不知是否視狐為古典的「物」,仍待考。同條另一種療法,令者北首臥,北嚮廡中,禹步三,步呼曰:「吁,狐麃。」如是三次。狐麃是和狐叉一樣的物怪,但同樣不能確定是否與狐有關。
總之,春秋時代王孫滿講的「螭魅罔兩」,《山海經》的山林川澤諸神物,都以它們的真實面目出現。上引《玄中記》秦文公伐數百圍之大梓樹,「樹斷,中有青牛駭逸」,並不是樹變化為牛,而是青牛為樹精,寄宿在樹中。用於「高祖斬蛇」傳說,赤帝子斬殺白帝子,不是赤帝子變成劉邦,白帝子變成大蛇,大概類似青牛梓樹的思維吧。
當然,圮上老人與黃石,或大蛇之母作老婦狀,是「精」存於「體」,還是變化之故?凡此涉及信仰、心態的事物,不必非有嚴格邏輯不可。一般而言,秦漢物怪鮮少如後世變化為人者,即使到東漢末年,應劭收錄那麼多狗怪故事,仍然是附身、憑依,而不是變化。那麼,《漢書.藝文志》著錄的《禎祥變怪》二十一卷、《人鬼精物六畜變怪》二十一卷、《變怪詰咎》十二卷等等的「變怪」,恐怕多如睡虎地秦簡日書〈詰〉篇,而不會像後世的《白蛇傳》或《聊齋誌異》吧。
漢代的《急就篇》卷四條列飛禽走獸,有云:「豹狐距虛豺犀兕。」據顏師古注,除狐之外都是經驗世界的動物,不過罕見而已。18狐,師古注則曰:「妖獸也,鬼所乘(附也)。」鬼附身於狐,故成狐魅。師古雖是唐人,但此注或本諸漢人之說,狐只如早期的變怪,沒說到能變化為人。猶如《風俗通義》那些狗怪,不是同里的沽酒家犬,(「來季德」條)就是自家的狗。(「李叔堅」條)
秦漢這類變怪也不強調後世成精者的「老」或「久」,但到魏晉,所謂「老物」、「老魅」的「老」,往往成為物怪故事的必要條件。兩晉之際,郭璞《玄中記》說:百歲鼠化為神或化為蝙蝠,千歲黿、千歲龜能與人語,食千歲蟾蜍者壽千歲,(《鉤沈》,頁三七八—三七九)精怪遂與千百年之歲月結合在一起。葛洪《抱朴子.登涉》故曰:「萬物之老者,其精悉能假託人形,以眩惑人目而常試人。」這種「精」通稱「老魅」,即「老物」也。
隨著物怪故事之流傳、歷時一久,未免增添情節,逐漸產生從附身於人衍化成變為人。其演變過程,尚待追索,不過,魏晉以下,物怪變人的故事逐漸普遍化則是事實。據東晉初期的《搜神記》,有老狗、老狸、老蠍、老雄雞、老母豬、老豨以及老狐變為人,(卷十八)變形成怪的觀念已經很普遍,不像東漢時,「怪」仍有別於「變」。
狐魅進入正史,見於《晉書.韓友傳》。話說劉世則女「病魅積年」,請巫進行攻、禱法術,並到空冢故城間尋找致病的物怪,得狸鼉數十,但女病仍未見起色,乃敦請善卜筮的韓友來治病。友命劉家作布囊,當女病發作時,布囊罩住窗牖之間,「友閉戶作氣,若有所驅。」不久,但見布囊像吹了氣般膨脹,終而破裂,女病仍然大發作。韓友命改作皮囊兩枚,如前張開,「囊復脹滿」,於是急忙縛綁囊口,將皮囊懸掛於樹,過了二十多日,脹囊漸消,打開來看,「有二斤狐毛」,女子的病就痊癒了。這隻狐在晉代似尚不如後世的故事,變成人迷惑女子,也許還是漢代變怪的流風吧。
然而中國北方與人群生活若即若離的狐,時代愈下便以嶄新姿態出現在物怪故事中。上舉《封神榜》所說狐精附身於妲己的傳說,據羅振玉在日本閱讀到的中國久佚古書,有李邏的《千字文》,其注周伐殷紂,言妲己為九尾狐祟。然而九尾狐如何「祟法」,是憑依,或是變形?不知李邏有沒有講到,羅氏未言。他只說:「邏,六朝人,今里俗所傳《封神演義》,謂妲己為九尾狐精,初謂向壁虛造之語,不謂六朝時已有此說也。」不論狐變化為人,或憑身於人,六朝有此一說,令博通新舊史料的羅振玉頗感新鮮,殊不知兩晉之際郭璞的《玄中記》就說過:
狐,五十歲能變化為婦人,百歲為美女,為神巫。或為丈夫,與女人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善蠱魅,使人迷惑失智。千歲即與天通,為天狐。(《鉤沈》,頁三七八)
本文開篇講長孫無忌的故事,我們已見識過千歲天狐的威力,後世善於變化的狐,應該多是百歲老狐吧,其源起或在於魏晉時代。張華斑狐的故事,內容頗稱豐富,情節也稍複雜,很能反映狐變化為人的觀念已經確立了。
干寶《搜神記》卷十八「張華」條云,燕昭王墓前,有一斑狐,「積年能為變幻,乃變作一書生」,欲謁見朝廷重臣兼名士領袖張華。斑狐經過墓前華表,問以他的才貌,能不能獲得張司空接納?華表說:「子之妙解,無為不可」,不過張公智度超邁,你必遭辱,恐怕回不來,非但斷送你千歲之資,也將連累於我。
狐不聽,謁張華。「華見其總角風流,潔白如玉,舉動容止,顧盼生姿」,完全是第一流清談名士的風範。於是論文說史,探賾百家,深入《老》《莊》之奧,披露《風》《雅》之旨,張華乃歎曰:「天下豈有此少年乎?」心下懷疑,「若非鬼魅,則是狐狸。」於是延留住下,卻派人防護。
少年書生發現被軟禁,責備張華憎人學問,將失天下智謀之士所望。華不應,把書生的事告知來訪的博物人士雷孔章,孔章勸華以獵犬試之,然了無懼色。張華說:「聞魑魅忌狗,所別者數百年物耳;千年老精,不能復別。」千年狐精,狗奈何不得,不過聽說用「千年枯木照之,則形立見」。
千年神木何由可得?有了,「世傳燕昭王墓前華表木已經千年」,乃遣人伐華表。使人來到華表,忽然空中出現一青衣小兒,問明使者來意,遂抱怨說:「老狐不智,不聽我言,今日禍及於我矣。」發聲悲泣,倏然不見。這個青衣小兒如秦文公的梓樹精青牛,即是華表木精。使者伐華表木,血流,帶回燃燒,以照書生,乃現一斑狐。
同篇另一則發生在南陽西郊一亭的狐魅,出現時可不是倜儻少年。邑人宋大賢嘗宿亭樓,夜坐鼓琴,「至夜半時,忽有鬼來,登梯與大賢語,矃目磋齒,形貌可惡。」鬼嚇大賢,大賢不為所動,要求手搏,大賢捉其腰,遂殺之,天亮看清,原是老狐。老狐即使變成鬼狀,總之也是變形,按照郭璞所傳的邏輯,應該還不夠老之故。
百物變怪,品類雖多,放在長遠的歷史觀察,頗有先後之別。概言之,漢多言狗怪,唐則多言狐魅。應劭《風俗通義.神怪》之狗怪數見,但無一及於狐;干寶《搜神記》雖已出現一些狐的變怪故事,但更具魏晉物怪多樣化的通相,而到唐代,張鷟竟說:「唐初以來,百姓多事狐神」;(《朝野簽載》卷六)他甚至引述當時俗諺:「無狐魅,不成村。」可見到八世紀中葉安史亂前,狐魅觀念在黃河流域已經非常普遍,深入民間,張鷟接著講述一隻野狐作弄人家釀成悲劇的故事。
唐高宗永淳間(六八二)國子監助教張簡於鄉學講授《文選》,有野狐假借簡形,講一紙書而去。稍後簡至,弟子怪問老師不是剛剛來講過嗎?張簡驚異地說:「剛剛來者必野狐也。」講罷歸舍,見妹席地絡絲,謂簡曰:「煮好的菜已涼,兄何以來遲?」張簡坐下,久等妹端菜來,乃責其妹,妹說:「我根本未見兄回來,想必是野狐作弄,下次見到必打殺之。」明日,張簡講完課又從鄉學回家,見妹坐地絡絲,對簡說:「鬼魅剛剛走向屋後去。」簡持棒來尋,見其妹從廁所出來,遂擊之,妹號叫曰:「我是你妹妹。」簡不信,因擊殺之。回到前屋,只見絡絲女子化為野狐而走。讀到這裡,狐能變作張簡,也能變成其妹,到底誰是真張簡,誰是真張簡妹,誰才是野狐,你若身處其境,能弄明白嗎?
雖然張鷟說,狐魅唐初盛行,無村無之,不過正如上文張華的故事,狐的變怪早已有之,最晚東漢末年已經出現,魏晉南北朝持續普及,才有唐初以來的盛況。干寶《搜神記》卷十八「阿紫」條云,後漢建安中,西海都尉陳羨的部曲王靈孝屢次逃兵,查知是被魅迷走,於是四處搜尋,果見孝住在空冢中,形頗象狐,不理會來尋之人,只口中不斷叨唸「阿紫」。十餘日後,王靈孝心神稍稍恢復,才講出經歷始末。一日狐來,美婦形貌,自稱「阿紫」,不停地招我,我就跟隨著去。阿紫即為我妻,白晝出遊,暮還其家,快樂無比。干寶考證云:《名山記》有曰:「狐者,先古之淫婦也,其名曰阿紫,化而為狐。」《名山記》當是東漢道士之書。如上文所論,狐魅上古未見,是中古才出現的變怪,我們由此而知,魏晉時人相信狐會變成美婦人,除上述《玄中記》外,又多了《名山記》可資佐證。
魏晉至隋唐之大量流傳狐魅故事,和東漢末年以降東亞國際局勢的變化可能很有關係。中國北方草原帶,以及中亞或更遠的波斯等地的民族,紛紛進入黃河流域,而長江流域則有阿拉伯、西亞、南亞的民族也從海路抵達中土。即使他們是不同民族,但中國人統稱曰「胡」。《搜神記》卷十八「胡博士」條說,吳中(蘇州)有一皓首書生,教授諸生,忽然不見。一年的重陽節,士子相約登山,聽聞讀書的聲音,類似書生,乃命僕尋找,但見空冢中群狐羅列,聽一老狐講書。群狐見人即走,老狐獨不去,卻轉而以皓首書生的形貌現身。這是「狐」與「胡」繫連的早期證據。
史學家陳寅恪很早就注意「狐」「胡」關係的命題,考證其起於人體的腋氣,隋巢元方《諸病源候總論》稱作「狐臭」(〈小兒雜病諸候〉「狐臭」條),唐孫思邈《千金要方》則曰:「胡臭」(〈胡臭漏腋〉)。同樣的腋氣卻有二名,他推證,此腋氣本由西胡種人得名,因胡人與華夏民族通婚,血統混淆,華人亦有此臭,不宜再以「胡」名之,乃取類似的野狐之氣,改稱曰「狐氣」。
陳說極具啟發性,姑且不論中國人是先知有「狐臭」,或者是「胡臭」,在物怪世界,「狐」明顯因「胡」而盛行。南朝宋劉敬叔《異苑》卷八有一條故事說,「胡道洽,自云廣陵人,好音樂醫術之事,體有臊氣,恒以名香自防。」音樂、臊氣、名香都和西胡密切相關。廣陵即揚州,胡賈聚集之都,因此胡道洽被認為是從波斯或阿拉伯,循海路東來的胡人。不過他「唯忌猛犬」,怕狗,的確是狐的特徵。道洽自知死日,遺言弟子說:「氣絕便殯,勿令狗見我尸也。」他死於山陽,殮畢,弟子覺棺空,即開棺,不見尸體。時人都說,他是狐。(引自《太平廣記》卷四四七「胡道洽」條)
雖然狐魅故事都說狐懼怕狗,不過要看狐的「道行」達到什麼層級,像長孫無忌遇到的天狐,聘請五嶽神合攻才能制服;(《廣異記》卷九)張華亦呼獵犬試,數百年的斑狐書生毫無憚色,最後動用千年神木,燃燒燕昭王墓前的華表,才使書生現形。(《搜神記》卷十八)《廣異記》的雎陽郡宋王冢旁之老狐尤其突出,狐每到衙日(朔望之翌日),邑中之狗都去朝見,「狐坐冢上,狗列其下。」睢陽人聞知東都王老有雙犬,「前後殺魅甚多」,於是集資雇請王老的狗來咋狐。「王老牽犬往,犬逕詣諸犬之下,伏而不動」,令眾人大失所望。作者戴孚說:「今世人有不了其事者,相戲曰取雎陽野狐犬。」「野狐犬」和漢代的「狗怪」一樣帶有隱喻意味,唐代的狐魅普及到構成了俗語。(又見《太平廣記》卷四五一「王老」條)
作者為中央研究院史語所研究員(1984-2004),中央研究院院士(1992-),歷史語言研究所兼任研究員(2004-2012),通信研究員(2012.8-)。
早年(1970/80年代)專研中國古代史,著有《周代城邦》(1979)、《編戶齊民》(1990)、《古代社會與國家》(1992)等,以建構中國大歷史解釋。
中年(1990年代)提倡新史學,闡述新社會史,領導探索醫療文化史,提出同心圓理論以為歷史研究與教育之立足點,代表作如《新史學之路》(2004)、《從眉壽到長生》(2005)。
千禧年之初(2000-2008)從政,別有《藝術殿堂內外》(2004)之作。
晚年(2010年代以後)對歷史有新領悟,欲從歷史表層深入內裡,除多篇史學思想與方法之論文外,也有比較通俗之作《中國是怎麼形成的》(2023)。現在正結集論著,以編輯成《再訪古代中國——從表層到內裡》(全五冊,出版中)。
九○年代之後,旁及臺灣研究,出版《景印解說番社采風圖》(1998)、《臺灣心臺灣魂》(1998)、《古典與現實之間》(1995),學術之外亦曾評論政治、社會與文化,而有《走過關鍵十年1990-2000》(2000)。
另外還有譯作,如美國東方學家Berthold Laufer, Sino-Iranica,《中國與伊朗—古代伊朗與中國之文化交流》(1975)、日本中國古文字學家白川靜《詩經的世界》(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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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物怪故事解:中國亙古流衍的心態》
作者:杜正勝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時間:2025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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