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摘】《時代驚奇》

【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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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探索過的領域」:第一任總統任期

有人說喬治.華盛頓在一七七五年即已成為實質國家元首,所以他在一七八九年宣誓成為第一任總統,只是依照憲法確認他早在許久以前就已獲得的崇高地位,這種說法也許有其可信之處。在將近十五年的時間裡,華盛頓一直是美國最有影響力的人。他一再展現最高等級的政治技巧。在指揮大陸軍期間,他扮演政治家與外交家的角色極為出色,在這方面的天賦超越了他的軍事成就。大陸會議只是一個臨時政府,而且直到《邦聯條例》在一七八一年通過批准前,也沒發揮什麼效用。即便在此之後,這個政府還是沒有什麼權力,無法課稅也無法管制貿易。華盛頓將軍沒有得到任何國家行政官的領導,在戰爭的大部分期間,也沒有任何戰爭部長或者國務卿來指揮他。這些職位的責任經常落在他身上,儘管他總是一絲不苟地服從大陸會議的指示。在一七七五年那時,殖民地居民對於常備軍深懷疑慮,而他們對彼此也充滿猜忌。只要戰爭沒有結束,大陸軍就必須留在戰場上。要指揮這麼一支由來自各個殖民地的數千人所組成的軍隊,需要一名非凡的領導人。雖然總統必須煩心的事後來很快就堆積如山,但要接下這項職務,對一七八九年的華盛頓來說,應該不像一七七五年時面對的挑戰那麼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實際上,這任總統是一段充滿苦澀的磨難,完全沒有為他帶來打勝仗的那種滿足感。

憲法規定總統必須由選舉人團選出。由各州以不同方式選出的選舉人擁有兩票,必須投給不同人。擁有最多票數者擔任總統,票數居次者擔任副總統。第一個選舉人團在一七八九年一月選出,次月進行投票及計票。當選人自然是喬治.華盛頓,而且還是全票當選。也就是說,每一名選舉人都把兩張票的其中一張投給了華盛頓。麻薩諸塞的約翰.亞當斯當選為副總統,成為第一位擔任他所謂「人類有史以來發明過最不重要的官職」的人。支持批准憲法的政治人物在第一屆聯邦國會贏得壓倒性多數,在眾議院的五十九個席次中贏得五十席,在參議院的二十二個席次中也贏得十八席。

國家首都選在紐約市,也就是即將解散的大陸會議的所在地。華盛頓當時手頭完全沒錢,還得向人商借六百英鎊才能支應出席就職典禮的旅費。他在一七八九年四月十四日從維農山莊出發。兩個星期以前,這位總統當選人寫信告訴一位朋友:「我走向這項政府職位的心情將如同前往行刑地的罪犯;我的人生幾乎完全投注於公共事務當中,我實在極度不願在遲暮時分放棄平靜的家園而往赴那無盡的艱難,尤其是我沒有充足的政治技藝,也就是掌舵所必要的能力與性情。」他強調:「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吸引我放棄〔退休生活〕,除非我確信同胞們對我的偏愛已使得我的服務變得絕對必要,同時也擔心如果拒絕,可能會令人以為我寧可保全自己的名聲以及享受舒適的私人生活,而不願為了國家的福祉而努力。終歸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勉強自己接受這個職務,那麼上天為證,此舉即是我這輩子對於自己的感受與願望所必須做出的最大犧牲。」

他的勉為其難是發自真心,就像他過去其他類似的人生關頭一樣。不過,華盛頓還是接下了這項無可避免的新任務。他的聲望再度成了不可或缺的要素。喬治.華盛頓對於新國家所懷有的希望,以及保全自己名聲的盼望,讓他別無選擇。不過,他已準備迎接一個充斥不滿的時期。他向一名朋友指出:「我一旦認定自己有義務再度踏上充滿狂風暴雨和不確定性的公共事務之路,就放棄了一切對於私人幸福的期望。」華盛頓打算讓自己任職的時間盡可能短,他希望能夠不必做滿四年任期。他要是知道自己必須當上八年的總統,恐怕根本不會接下這項任務。

他前往紐約的路上盡是盛大慶典。幾乎全費城的人都出門迎接他。舞會、宴會、群眾會議、演說、煙火與遊行都為他而辦。士兵列隊行軍,禮炮轟隆作響,合唱團高聲歌唱,詩人吟誦作品,牧師祈福禱告。有人製作了一部複雜的裝置,讓勝利者的桂冠降在華盛頓頭上,身穿白袍的少女則把玫瑰花瓣灑在他的馬蹄下。一個男孩在華盛頓現身的時候用針刺一隻被拴住的老鷹,使牠鳴叫。史學家希根博坦(Don Higginbottam)指出,那些「敬意與愛戴的流瀉,在那個時期的西方世界必然是絕無僅有」。不過,那些歡慶的遊行隊伍令華盛頓感到欣慰之餘,必定也使他驚恐不已。他畢生都在追逐名聲,也渴求讚譽。他現在贏得的名聲與讚譽已超越任何一名美國人。不過,明智之人會對熱烈的讚美感到不安,有智慧的人則明白名氣就像水一樣,能夠載舟,也能覆舟。這一波恭維奉承令他感到害怕,因為其中似乎帶著一股期望,希望他成就更大的事業。儘管有了那麼多成就,華盛頓卻永遠擺脫不了對於失敗的病態恐懼。

他當時的日記含有他寫過最揭露自我的幾段文字:「我向維農山莊、私人生活與家庭幸福道別,懷著言語無法表達的深切焦慮和痛苦朝紐約出發……我滿心願意服從國家的召喚為國服務,但不認為我能夠滿足國家對我的期望。」搭乘一艘由十三名水手划行的華美駁船橫渡哈德遜河抵達曼哈頓之後,他寫道:「在我橫渡河流的途中,不少船隻伴隨以及加入我們的行列,有些船上有人唱歌,有些安排了音樂演奏,還有隆隆的炮聲以及眾人響徹雲霄的喝采。此一畫面雖然賞心悅目,卻也令我深感痛苦(想想看,在我竭力造福眾人之後,也有可能出現與此相反的景象)。」華盛頓的恐懼頗具預言性。總統一職確實為他帶來極大的折磨。

他在一七八九年四月三十日於聯邦廳(Federal Hall)俯瞰華爾街與百老街(Broad Street)的陽台上宣誓就職。彷彿全紐約的人都前來觀禮了,只見底下的街道上擠滿摩肩擦踵的人群。華盛頓一出現在陽台上,他們隨即高聲歡呼。喝采聲平靜下來之後,典禮才開始進行。華盛頓複述了憲法規定的簡單誓言:「本人鄭重宣誓,將忠實執行美利堅合眾國總統職務,也將竭盡全力恪守、保護以及捍衛美國憲法。」可以確定的是,華盛頓並沒有像人們常說的那樣在誓言最後即興加上一句:「祈求上帝助我!」(So help me God!)這是維多利亞時代編造的傳說,是那個信仰遠比現在虔誠的時代所造就的產物。這項傳說唯一的證據是某人的童年記憶,他聲稱六十年前曾目睹這場典禮。其他同年代的見證者,在他們仔細記下的就職典禮細節中都沒有提及加了這麼一句話。此外,如同史學家倫格爾(Edward Lengel)指出的,華盛頓是個「字面主義者」(literalist),不太可能偏離憲法訂定的誓詞。

群眾什麼都聽不見,於是一名官員只好高喊:「禮成!」接著高喊:「美利堅合眾國總統喬治.華盛頓萬歲!」群眾興奮喝采,久久不息。禮炮轟響,教堂鐘聲齊鳴。新總統向他的仰慕者彎身鞠躬,然後從陽台走進室內,向眾議員與參議員發表他的就職演說。華盛頓是個容易緊張的演說者。一名參議員在日記裡寫道:「這位偉人顯得焦慮又窘迫,比起面對平舉的大炮或者瞄準他的火槍還要不自在。他渾身發抖,數度唸不出稿子,但他想必早已唸過了許多遍。……我感到難過,原來他不是每個方面的表現都是第一名。」在這份由麥迪遜撰寫的演說中,華盛頓重複他以前常說的話:「自由的聖火,以及共和政府的命運……〔都〕押注在交託於美國人民手中的這場實驗上。」連同一切的讚譽,許多人都有相同的見解:「這一切的確都是他應得的。」

華盛頓差點無法踏上總統之路。他在一七八九年與一七九○年兩度性命垂危(至少他的醫生這麼認為)。華盛頓的身體向來極為健壯,自從一七五八年以來就不曾患過重病。不過,在一七八九年六月,他的大腿卻出現一個又大又疼痛的腫瘤。醫生稱之為「癰」(carbuncle),但也許是一種炭疽病。那個腫瘤很快變得愈來愈大,也愈來愈痛,還伴隨著高燒。醫生決定開刀。手術由一對醫師父子進行,兒子負責操刀。他切入華盛頓大腿肌肉的深處,以便割除腫瘤。華盛頓面不改色地忍受那強烈的疼痛。「切下去—深一點—再深一點,」父親對兒子說:「別怕,你看他很能忍痛。」危機就此解除,但他休養了三個月以上才完全康復。

接著,在一七九○年四月,華盛頓染上流感,並且惡化成為肺炎。再一次,他又面臨了性命危險。一名醫生宣告總統「處於瀕死邊緣」。臥床一個月後,他在五月出乎意料地康復了。不過,他從此再也沒有恢復先前的強健。這些病痛使得華盛頓更加堅定要放棄總統職務。他確信自己來日無多,希望盡可能在維農山莊多待一些時間。他對一個朋友說:「我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經歷了兩次嚴重病痛—第二次還比第一次更糟糕—要是再來第三次,很可能就會讓我伴隨祖先長眠了。」

一開始,在只有國會和總統就任的情況下,這位首席行政官並沒有什麼工作需要做。儘管如此,華盛頓還是非常重視自己的每一項行為。「我走在沒有人探索過的領域裡,」他說:「我的一言一行往後都有可能成為先例。」國王是怎麼一回事,大家都清楚,總統卻是完全另一回事。環顧世界,沒有一個大型國家是由民選元首施行重大權力。華盛頓必須扮演橋梁,讓王權轉型為由人民授權的行政權威。君主政體是當時唯一的模型,因此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華盛頓革命戰爭時期的一名幕僚以肯定的語氣告訴他:「你現在就是國王,只是名稱不同而已。」然而此時大多數美國人都對國王痛恨又恐懼,而且華盛頓自己也早已證明他不想戴上王冠。儘管如此,許多人還是擺脫不了他們對於美國出現君主的恐懼,尤其是反對新憲法建立強大中央政府的人士。

對於這位新總統而言還算幸運的是,國會已經解決正式頭銜這個尷尬的問題,拒絕了參議院提議的「美利堅合眾國總統殿下暨合眾國自由的守護者」(His Highness th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nd Protector of Their Liberties),而採取簡單的共和主義頭銜:「美利堅合眾國總統」(th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華盛頓偏好這個比較樸實的頭銜,認為那些浮誇的尊稱會引起民眾對於新政府的恐懼,而他這樣的想法也確實沒錯。不過,他卻永遠擺脫不了心懷君主野心的指控。自從他就任總統以來,華盛頓就一再遭人指控他故作帝王姿態,而且隨著他的詆毀者愈來愈多,這種指控也愈顯頻繁。喬治.華盛頓對於別人的批評極度敏感,而他的崇高地位一開始為他提供了不少保護。不過,他很快就體認到總統職務必然會為他引來別人的抨擊,就像富蘭克林博士的避雷針必定會吸引天上的閃電一樣。

華盛頓呈現在世人面前的冷酷面容,一方面表露了他的自我懷疑,同時也是一種刻意建構的公共形象,令他得以行使權力達數十年之久。不過,他的敵人卻把這種孤傲姿態視為自命帝王的表現。這位總統與家人在紐約租賃的宅邸中所過的生活,並不比他們在維農山莊習以為常的生活更奢侈,但還是不免為批評者提供了抨擊材料。華盛頓為了避免自己的工作時間遭到不請自來的訪客打擾,安排了每週會客活動(所謂的集體接見時間〔levee〕),但這種活動極度僵化,冒犯了許多人的共和情感。

一開始,由於總統官邸是人民的財產(畢竟租金是政府支付的),因此開放所有人參觀。於是,官邸內擠滿了探頭探腦的陌生人。可想而知,這樣的做法絕對行不通。訪客令華盛頓應接不暇。他說:「我根本沒有辦法處理任何正事,除非挪用休息和用餐的時間。」沒有人知道總統該怎麼和自己的選民互動。向各式各樣的人尋求建議之後,華盛頓想出了一套做法,並希望這套做法帶有足夠的共和色彩以及莊重性和可行性。他不拜訪私人住宅,也不接受往訪私人住宅的邀請。他會在每週二下午三點舉行會客活動,也就是他的集體接見時間。任何擁有良好社會地位的紳士都可以參加。一名祕書負責宣讀每一位賓客的姓名,華盛頓則是背對著壁爐站在室內等候。他的服裝隆重高雅,頭髮撲粉,身側佩著一把劍。他手裡拿著一頂帽子,表示他不打算與人握手。每一名訪客都必須走到總統面前,與他互相鞠躬行禮,然後退入其他紳士排成的半圓形隊伍中。接著,總統會繞行那個隊伍一圈,和每個人寒暄幾句,最後再回到壁爐前的位置。經過正好六十分鐘後,每一名賓客再走到總統面前,與他互相鞠躬,然後離開。這樣的安排引來了嘲諷。後來傑佛遜埋怨集體接見時間帶有君主色彩(他在當初設定這些儀節的時候還沒有加入政府),華盛頓回應說自己沒有任何前例可供參考,因此採取了他能獲得的最佳建議。總統也經常舉辦晚宴招待國會議員、外交官以及其他官員。這些晚宴據說也相當沉悶,華盛頓經常沉默許久不發一語,同時不耐煩地用叉子不斷敲擊桌面。晚宴結束的時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傑佛遜這麼描述華盛頓:「他的會話天分頗為平庸,沒有豐富的想法,也沒有流利的言詞。」)鑒於華盛頓的個性,實在很難說什麼樣的做法才會有效。他的天性就是孤傲寡言,在陌生人面前覺得不自在,不願談論自己,而且愈來愈衰退的聽力也使得他難以與人談話。至於瑪莎.華盛頓,她也痛恨總統職務的束縛。儘管如此,她邀請婦女參加的每週茶會則活潑得多。總統總是會出席這項活動,而且他在女性面前也熱情開朗得多,不但與那些女士自在交談,甚至偶爾還會開個玩笑。

一名觀察者認為,新政府真正呼應人民想像的唯一特徵,就是由喬治.華盛頓擔任總統。這位總統也打算把這樣的聲望運用在他長久以來對於國家統一的追求上。他將親自把這個新政府帶到美國人民面前,盡可能讓更多人認識。他從事了兩趟艱辛的全國巡迴之旅,一次是北方巡迴之旅,另一次是南方巡迴之旅,走訪了當時構成合眾國的全部十一個州。(北卡羅萊納與羅德島在當時還沒批准憲法。後來這兩個任性的州歸隊之後,華盛頓也刻意前往造訪。)

首先是北方的新英格蘭之旅。他在一七八九年十月從紐約出發前往波士頓,就在他就職總統的半年後。現在,這位年邁的政治家偏好搭乘馬車旅行。不過,馬車後方緊跟著一名隨從,騎著華盛頓那匹雄駿的白色戰馬普雷斯科特(Prescott)。在進入城鎮之前,總統就會騎上馬,成為眾人渴望目睹的那位馬背上的英雄。他不論到哪裡,都獲得極為熱烈的歡迎。迎接他的活動包括遊行、演說,還有盛大的舞會,而他也喜歡和當地的婦人與少女共舞至深夜。次日上午,華盛頓就會在一場盛大的告別儀式中出發前往下一站。雖然道路崎嶇不平,各地也欠缺良好的住宿地點,群眾的熱情又讓人難以應付,但華盛頓還是設法按照原定的行程表,經過一個多月之後返回紐約。接下來的南方之旅於一七九一年春季啟程。這趟長達一千八百八十七英里的旅程拓展了華盛頓的視界:他以前從沒到過維吉尼亞南部邊界以南的地區。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在南方受歡迎的程度絲毫不亞於新英格蘭。南方人看起來對於新成立的聯邦政府相當滿意。華盛頓認為這兩趟巡迴之旅是一大成功。大多數人似乎也都這麼認為。一份報紙報導:「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彷彿是見到了一位朋友暨守護人,一個離別已久的父親或兄長。至於總統本身,看起來似乎也感受到父親般的喜悅。」

費城制憲會議只概略架構出政府的骨架,因此第一屆聯邦國會必須負責添加骨架上的血肉。憲法在某些議題上的緘默以及模稜兩可,很可能是這套根本大法得以成功的原因,但在一七八九年,這部憲法卻令許多人感到茫然不解。第一條概要規定了國會的權力,內容共有十款,長度比規定總統職務的第二條長了一倍以上。在共和理論與美國實踐當中,最直接代表人民的立法機構才是最主要的政府部門。在既有的州政府當中確實就是如此。不論在哪一個州,行政部門通常都相當弱勢,未被賦予實質的權力。

在新成立的聯邦政府中,立法部門也許同樣擁有主導地位。總統雖然獲得龐大的權力,但憲法無疑可以做這樣的解讀。這樣的結果將會符合部分美國人民的期望,平撫他們對於強而有力的政府與總統懷有的恐懼。然而在華盛頓任內卻通過一系列立法,犧牲國會而強化總統的權力。總統獲得憲法沒有明文賦予的權限。不過,意思不是說這些決定違反憲法。這一切都是解讀的問題。華盛頓不斷追求賦予總統更大的權力,不但公開宣揚,也在幕後使力。他推動此事的最大資產,就是他所贏得的長久信任。在國會當中,麥迪遜是倡議強而有力的總統職權最有力的人士,但他不久之後卻反過來抨擊此一立場。

憲法只有一段文字提及「每個行政部門的首要官員」。憲法暗示總統擁有任命這些官員的權力,但沒有指出誰該控制這些部門。過去在邦聯之下,各個行政部門是由國會指揮。現在國會卻表決通過由總統指揮這些部門。各部門的首長都必須由總統提名,再由參議院同意。接著而來的問題,則是誰有權將內閣首長解職:是總統還是國會?許多人主張既然參議院握有同意權,因此也該擁有解職權。國會表決結果,雙方票數非常接近。眾議院表決通過把解職權交給總統,參議院則是雙方票數相等。亞當斯首度行使副總統職權,打破參議院表決僵局,投下支持總統的關鍵一票。這是對行政權極為重要的一項增強。政府內閣首長如果是由參議院而非總統決定去留,那麼美國政府的面貌就會和當今這套系統非常不一樣。這樣的安排將會帶有議會制的本質。

作者曾任華盛頓故居維農山莊檔案研究員及杭亭頓圖書館(Huntington Library)美國歷史手稿典藏主任。著有《偉大的實驗:喬治.華盛頓與美國共和政體》(The Great Experiment: George Washington and the American Republic),合著有《世界最後與最好的希望:林肯與美國承諾》(The Last Best Hope of Earth: Abraham Lincoln and the Promise of America)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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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時代的驚奇:華盛頓如何形塑自己成為革命的象徵、共和國的領袖》

作者:約翰.羅德哈莫(John Rhodehamel)

出版社:人文社群

出版時間:2019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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